殷皎皎當真不動了,蕭元馳趁機上藥,藥粉很快消融在傷口上,殷皎皎再次抽氣,眼看著又要喊疼。
那吻便終於落在唇上,將那聲疼吞了下去。
殷皎皎昏迷後依舊貪心,吻一下不夠,剛分開,她胳膊腿就纏了上來,直往他懷裡拱。
床第間也常這樣,起初他做主導,後頭便是殷皎皎得了趣味,鬨天鬨地的玩,貪心不足蛇吞象,每每也都是她先受不住,哭著求饒,待到第二日醒來,不反思便罷,反怪他不懂憐香惜玉。
索性,藥也上的差不多。
蕭元馳摁住火氣,捏住她的後頸,斥道“老實點!”
……
蘇正清領著董神醫進來時,殷皎皎已經被合衣放於榻上。
“原不想叨擾,但內子遇襲,生死危局,本王隻信老先生您的醫術。”蕭元馳抱拳行禮,態度謙恭,“有勞。”
董神醫白須白眉,見秦王親自行禮一點也不惶恐,隻淡淡一笑。
“王爺,按照約定,您的人情在我這隻能用三回,這可是第三回,聽聞尊夫人並未被刺中要害,尋常大夫應當也能應付,你確定要用我?”
蕭元馳果斷道“確定。”
董神醫於是不再多言,帶著小藥童上前醫治。
蘇正清趁機勸道“王爺,有董老在,王妃定然無事,您放心。”
蕭元馳不語,但臉色好了許多。
“外頭如何?”
“太子和太子妃還有一眾賓客已經離開,淑妃娘娘和婕妤娘娘也要回宮了,隻是……”蘇正清頓了頓,“縣主不肯回去歇息,她想見您一麵。”
蕭元馳眉頭微皺“告訴她,身子要緊,旁的事不用擔心。”
“屬下說了,但縣主……還是想見您一麵。”蘇正清為難極了,“淑妃娘娘也在帳外,不見你不肯走。”
蕭元馳冷嗬一聲,打簾出帳。
他一出來,季淑妃第一個迎了上來。
“元馳,皎皎如何了?那位董先生是何方神仙,靠不靠得住啊,季郎中是出身太醫院的國手,你何必舍近求遠?”
“董先生是前兩年在北境偶遇的江湖遊醫,醫術很好,他正在看診,情形如何我還不知。”蕭元馳看向顧雪芝身邊的季郎中,“季先生還要照顧雪芝,不可分神。”
雪芝聞聲揚起慘白如紙的小臉道“那麼王爺,你可安好?”
蕭元馳溫聲“自是安好,倒是你,何必一直等在這裡,回去解毒好好歇息才是正經。”
顧雪芝垂下頭“王妃若不脫離危險,雪芝無心吃藥。”
“這又何必呢。”季淑妃道,“敢情她要是有個好歹你要陪葬?”
“雪芝願意陪葬!”顧雪芝掩麵而泣,“若不是方才鬨出那種事,王妃又怎會遭此劫難,雪芝瞧見了,王爺對付刺客遊刃有餘本不需王妃舍身,定是因為雪芝才叫她心情鬱結亂了方寸,是雪芝的錯!”
這話乍一聽是懺悔傷心,細一想便知是暗示殷皎皎糊塗妄為自作自受。
往日顧雪芝這樣講,季淑妃覺得沒什麼,姑娘間使小性子罷了,但殷皎皎剛吞下委屈又為了蕭元馳生死未卜,即便真的自作自受,季淑妃仍覺得不舒服。
她拉下臉,剛要訓斥。
“我不會讓她死,你也不會有錯。”蕭元馳淡淡道,“雪芝,你知書達理,該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