櫃台後麵的掌櫃看到她臉上的驚訝,無奈的笑著搖頭。
“姑娘啊,不是我們要價高,是您說的病情,要用藥材治就得這個價,你上次來時問的是腿疾。
若是給同一人拿藥,最好是帶他本人過來一趟,我給他看診後或者能開便宜一點的藥。”
李妙妙秀眉微擰,眉心染著幾分憂愁。
就算便宜也要百八十兩,她一時間也拿不出來啊。
見她沉默,掌櫃看她是個老實人,捊著胡須歎了口氣,作了最後的退步。
“姑娘,要解情蠱最重要的一味藥是虎牙,您若能拿兩枚虎牙來換,解情蠱的其他藥材相抵。”
這話一出,李妙妙扯著嘴角乾笑了兩聲。
從醫館出來,望著陰雨綿綿的天空,她無生可念的歎了口氣。
“我去哪找虎牙啊?”
“難道要我去學武鬆打虎?”
怕是虎沒打死,她先被一記黑虎掏心爪給整命了。
腿疾還能慢慢攢銀子,但蕭銜的情蠱才是定時炸彈,若每個月都來那麼一次,她也一定能次次打暈他吧。
想起還沒給蕭銜買毛筆,又去了趟書肆,這次挑了一隻好筆。
隨後又買了匹便宜的布趕緊往回趕。
林大郎記得李妙妙每次趕集日都會進城,今日看到她進城,他沒有選擇跟上去。
他在閣樓上,一直注視村口,直到看見穿著蓑衣的女子出現,他眼底閃過一抹算計。
當天,他趁著雨勢變小去了一趟城裡,回來臉上的得意止都止不住。
下午李妙妙見蕭銜又在抄書,她走過去看了一眼,目光落在範本上,輕聲說道:“我看一看哈。”
蕭銜沒有回話,並未因她拿走範本停止抄寫。
粗略翻了一下,李妙妙發現這次還是詩經,跟上次不同之處在於這次是抄全篇。
難怪那麼厚。
把書按原來的位置擺放好,盯著男子修長白皙的指,淺淺開口:“不用著急,書肆掌櫃說第二個趕集日給他就行。”
“嗯”,蕭銜淡然應了一聲。
李妙妙想到大夫說的話,她抬頭望著他精致的側臉,捏了捏食指,神情有些猶豫該如何開口。
察覺身邊人的情緒,蕭銜繼續作筆。
思忖了片刻,李妙妙儘量讓聲音聽起來溫柔:“你的情蠱...多久發作一次。”
筆鋒一頓,隨之探究的眼神襲來,眸中還帶幾分淩厲,這種上位者的眼神讓李妙妙心頭一滯。
她抿唇無奈的歎了口氣:“我沒打算趁人之危,再說上次吃虧的可是我。”
說到這件事,蕭銜眼簾微斂,晦暗的眸色掃過她脖頸,他突然感覺胸口似有什麼在燃燒。
漫延到指腹,燙得他產生了些許煩躁之意。
強勢的寫下一字,壓下那點奇怪的情愫,低沉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的問:“問這做什麼?”
看狗子跑進來,李妙妙蹲下跟狗子玩,悠悠說道:“沒彆的意思,隻是想知道它發作的時間有沒有規律,比如特定的日子,這樣我以後你再發作,我就按時帶著狗子離你遠遠的。”
重點是:有沒有必須治的必要。
就在她腹語完話時,桌上傳來一道重重的聲音,她疑惑的抬頭望。
蕭銜放下筆,轉身盯著她,四目相對,那雙溫潤多情的桃花眼此刻死一般的冷寂,李妙妙停下擼狗子的動作,訕訕站了起來。
蒼天呀,又哪說錯話惹到他了?
剛準備悄悄退出堂屋,腳剛往後挪了一步。
一道低沉冷冽的聲音像刃般傳進李妙妙的耳中:“我沒饑渴到人畜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