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妙妙看到一個大筍,正舉著鋤頭要往下挖。
突然竄出一個人,若不是她及時把鋤頭往旁邊拐,就挖到人腦袋上。
剛想叫那人注意些,一抬頭發現是林大郎。
她握緊鋤頭把手,恨自己剛才為何沒手滑,一鋤頭挖死他多好。
見李妙妙眼神不善,林大郎假裝把地上的筍讓給她,“你先發現的呀,讓給你。”
“本來就是我先發現的,用得著你讓,滾。”
對林大郎,李妙妙是沒一句好話。
聽到滾字,若非有事求她,放在平日林大郎早罵她沒女人樣。
兩人各挖各的,等李妙妙蹲下來掰筍時,林大郎看了看附近的人,趕緊對她說:“我知道你去縣裡給蕭銜買藥的事。”
聞言,李妙妙手中一頓,抬頭眼神淩厲的盯著他。
“你居然打聽我的家事!”
清脆的聲音刻意壓低,有一種不怒自威的嚴肅。
這是從前林大郎未在她身上看過的眼神,以前李妙妙對他可是言聽計從。
這種眼神令他有一瞬間的慌措,他又不是沒見過世麵,反應很快的笑道:“我在縣裡多少有些人脈,有些事啊我不用打聽都能知道。”
他想顯擺,讓李妙妙知道他的能力。
偏偏李妙妙不吃這一套,她似笑非笑道:“你有什麼人脈,關我屁事。”
把筍放到背簍裡,捏了捏拳頭,笑看著他。
“我上次好像說過,見你一次打一次,正好你今天送上門來了。”
這把林大郎嚇的往後一縮,上次李妙妙揍他那一頓可不輕。
他穩住心緒往附近看去,假裝不怕她,“你打呀,這麼多人看著,打了大家都知道上次是你打的我。”
李妙妙都被人暗中叫瘋子了,還怕彆人知道。
她把指關節捏的吱吱作響,皮笑肉不笑,“好呀,這是你叫我打的。”
見她真要打,林大郎明天還在要去縣裡見人,這死女人打人就打人,她還專門照著臉打。
這哪遭的住呀。
趕緊從自己背簍裡丟兩個筍到她麵前,求饒道:“彆彆..彆打,我是來跟你談聲音的。”
送上門的筍,李妙妙沒有不要的道理。
正好省下去挖的功夫,“我跟你沒什麼生意可談的。”
把筍撿到背簍裡,背起背簍扛起鋤頭就要走。
附近看熱鬨的村民越來越多,林大郎的目的也快達到了,他大步追上李妙妙。
用著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對她說:“蕭銜的病要花費幾百兩銀子,你就是賺一輩子也賺不到,隻要你幫我監視蕭銜的一舉一動,然後每隔七天彙報給我,每次我給你五兩銀子當報酬。”
李妙妙腳步一頓,不動聲色的蹙眉。
他監視蕭銜做什麼?
斂去疑惑,側首上下掃了他兩眼,冷笑道:“五兩?你打發叫花子呢?滾。”
五兩銀子夠她用兩個月了,還嫌少了?
這女人胃口未免太大了。
“你...”
剛說了一個字,李妙妙不想聽他的廢話,徑直打斷:“彆再跟著我,否則我一鋤頭挖死你。”
看著她把鋤頭舉起,林大郎惶恐的後退。
他是真相信這個瘋婆子能乾出來。
一些先走的村民,邊走邊聊八卦,“你們看到了沒?林大郎和李妙妙交頭接耳,嘖嘖嘖,好像又和好了。”
“我就說李妙妙還是放不到林大郎吧,說不定過不了一些日子,就能看到兩姐妹共侍一夫捏。”
兩人說完才發現,這走到了蕭銜家門口,墊著腳往裡麵瞧了一眼。
見蕭銜正坐在小板凳上擦拭壇子。
二人急忙捂住嘴,“趕緊走趕緊走,彆讓蕭銜聽到。”
她們邊說邊鬼鬼祟祟地離開。
在從小路拐角處消失的瞬間,蕭銜抬眸緩緩看了過去,清澈溫和的眼眸看不出一絲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