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藝人隻要手腳不出問題,這輩子都不會餓死。”
當然咯,除非這個時代鬨饑荒,那不想餓死都沒有辦法。
話一出,蕭銜的眸光比方才還要暗了些許。
他沒有回話,拉上被子背過身睡覺。
這把李妙妙看糊塗了。
她往房間走了幾步,見他確實睡下了,她扣了扣腦門,神情迷茫。
聊得好好的,怎麼說睡就睡了。
癟了癟嘴,慢手慢腳的爬上床,一躺下她就被擱的坐了起來。
“哎呦。”
發出了跟小貓一樣的叫聲。
聞言,蕭銜轉身,麵無表情地注視著她。
李妙妙撓了撓背,“你這個床下麵好像有什麼東西,擱得我背疼,那會手也按疼了。”
見她一臉嬌氣,蕭銜冷冷地說:“進去睡。”
她坐著沒動,&bp;手輕輕在床單上摸來摸去,“我摸著跟石頭似的,你睡在上麵沒感覺?”
“沒感覺。”
說完,蕭銜坐起來,兩手掐著她的腰肢,輕鬆帶到裡麵。
二人換了位置,李妙妙躺下,還時不時打量他身下的床單,心裡合計明兒個要掀開看看,下麵倒底放著什麼。
見蕭銜躺下就閉眼睡覺,她也乖乖睡覺。
半夜,在她陷入深度睡眠的時候,男人緩緩睜開了眼。
充滿陰鷙的雙眼鎖在李妙妙的臉上,就像一個遊走在崩潰和理智邊緣的鬼。
他修長的指卷起女人一指長發,在指上纏繞成圈。
低聲自語道:“你當真認為我能有機會重頭再來?”
回應他的是女人無意識的抱抱。
李妙妙抱著溫暖就舍不得撒手,她往蕭銜懷裡拱了拱,兩隻粗糙的手緊緊拽住他的衣角。
生怕一鬆手,他就不見了。
蕭銜身體驟然一僵,一雙手放也不是抬也不是。
半晌後,他沉了口氣,一隻手抱住女人的腰,另一隻放在她後背。
貪婪的把人往懷裡摟了些許。
他摟的太緊,李妙妙有些喘不過氣,她老實閉著眼,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實際心裡樂開了花。
小樣,還拿捏不了你。
第二日,等她起來身邊已經沒了人。
下床走到堂屋,看著在抄書的男人,想到昨晚上的事,她撓了撓額頭。
走過去問道:“那個藥,你還喝嗎?”
蕭銜手中的動作未停,他把問題拋回給了李妙妙,“你想讓我喝?”
李妙妙想的比較實際,“錢花都花了,也退不回來了,不如把治情蠱的藥喝了,後麵治腿的錢,就用自己的。”
她說話很小心,也一直注意著蕭銜的表情。
但凡他皺個眉,她就立馬改口徑。
怎知男人冷然飄來一個字:“好。”
李妙妙秀眉一揚,說不意外是假的,見男人看過來,她趕緊轉身跑去熬藥。
看著她像兔子一樣逃離,蕭銜放下毛筆,眼眸朝對麵的霧蒙蒙的看去。
父親,我想,我找到自己要走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