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他才有鬼,“最好如此。”
說話之間,李妙妙用腳踢掉鋤頭刃上的泥巴,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林大郎有些心虛的咽了咽口水,立馬轉身大步往後山走去,一刻也不敢停留。
生怕又被她給打了,上次給她打了,還被她倒打一耙。
他可不想再來一次。
看著他消失,李妙妙把鋤頭立在圍牆邊,空手走進了院子。
瞧蕭銜拿著鋸子繼續鋸樹,臉上不僅沒有蒼白的神態,反倒氣色比之前好太多。
她努了努嘴,“演技不錯,繼續保持。”
蕭銜看著她的小動作,淡然回了一個字:“好。”
兩人就這樣知根知底地相處著,一轉眼三月過去,何家的訂單上個月李妙妙交了貨。
劉有行去何家看了實物,再次驚歎李妙妙的手藝。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賽道,其他賽道李妙妙或許不在行,但她牢牢抓住了女子的喜好。
他給李妙妙又接了三單,做完差不多也就過年了。
這幾個月林大郎見蕭銜要死不死的樣子,他快急壞了。
“他怎麼還沒死啊?”
他看著李妙妙,急的滿地打轉。
家裡最近來了一個華發老人,腰背都快坨了,吃飯拿筷子的手抖得不行,給蕭銜的腿下針時,一針比一針穩。
這也代表蕭銜快要離開上李家村。
李妙妙收回思緒,嘿了一聲,一副你彆著急的樣子。
“我估計就這兩天了。”
林大郎瞪了她一眼,涼薄的聲音帶著憤怒:“你哪次不是這麼說的。”
這話說的,李妙妙秀眉一揚,“我也沒想到他這麼能活啊”,她眼珠一轉,嘶了一聲:“會不會是他當過將軍的原因,身體比普通人耐抗?”
“這我哪知道啊。”
林大郎現在就是惹鍋上的螞蟻,郭策那邊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脾氣越來越暴躁,蕭銜再不死,死得就是他了。
看他急的團團轉,李妙妙沉了口氣,像下定了決心。
“你彆轉了,我豁出去了,我把剩下的藥全都給他下了,反正村裡的人都知道他病情越來越嚴重了。”
自從上次在林大郎麵前表演咳嗽以後,每一次有人從門口路過。
蕭銜都會裝作難受的樣子。
這幾個月村裡都在傳,蕭銜可能要死了。
她想,他大概是要將計就計,用假死脫身吧。
林大郎也覺得中,“你說的啊,趕緊讓他死,不然就是我們死了。”
把林大郎忽悠走,李妙妙沒有從樹林裡離開,她找了塊石頭坐下來,雙手撐著下巴,目不轉睛地看著蕭家的方向。
現已初秋,林中樹葉漸漸黃矣。
秋風襲來,樹葉刮的簌簌作響,一片片黃葉飄下來,有的從她眼前打著旋落地。
短暫的模糊了她雙眼。
風吹得她鼻頭泛酸,把手握成拳頭抵住鼻尖,用力吸了兩口空氣,壓住喉間的哽澀。
明明從他聽到那句話的時候,她就給自己做心理防線。
一個男人而已,沒什麼大不了。
現在他真的過兩天就要離開這裡,她卻沒有想的那般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