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會因為聽到妙妙跟彆的男人走的近而生氣,那她自然也能因為你當年不問她的意見,獨自替她做決定而生氣。”
秋天林在一旁說道:“將軍也是怕妙妙去了都城出事,也是為了她好。”
他自我決定,不帶李妙妙去都城這件事,是馮伯當年告訴秋天林和何鳶的。
現在想想,或許馮伯早就料到了有這一天,否則保護人而已,沒必要單獨將這件事告訴他們。
何鳶笑了笑,繼續說道:“妙妙跟我說過,她當年為了給你治病,身上又沒那麼多錢,正好林大郎受人指使要監視你,她側麵向你打聽幾次,你給的回答不是挫骨揚灰就是讓她死,導致她不敢說。”
“同樣她也是為了你好,那為何你在知道她跟林大郎合作後很生氣?”
這兩人給何鳶的感覺,就是彼此心交了。
但缺最重要的一點。
坦誠。
她的話讓蕭銜沉默了。
何鳶見他身上戾氣收了起來,她繼續說道:“妙妙每年都會出去幾個月,每次回來她都會給我們帶許多當地的特產。”
“她那個人活的很簡單,有句話她不常說,我卻記下來了。”
蕭銜掀開眼簾,冷然地看著她。
何鳶笑道:“她說跟人相處最重要的是真誠,還有真心換真心。”
這句話像一個顆石子落進蕭銜心裡,在平靜的湖麵砸起了滔天水花。
“女子在感情方麵的想法跟你們男子不一樣,不是說你默默做著為她考慮為她好的事,那就是愛。”
“都是女子,我懂妙妙,你們注重事業可能沒注意過。”
何鳶想著從前的種種見聞,她歎了口氣:“許多成親的女子之所以成為男人們口中的怨婦,不是因為她們生來好妒。”
“誰不希望自己的丈夫滿心滿眼隻有自己,但男人們總以自己在外麵忙碌或是累當借口,忽略她們為這個家的付出,忽略她們的情緒和情感,讓本就沒有過多去見識外麵天地的她們壓抑自己的情感。”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壓抑久了人就會變得多疑,當婦人去問丈夫為何晚歸家。”
聽到這句話,蕭銜垂眸,眉宇微皺。
蕭家隻剩他一人的時候,他也是被壓抑到心理扭曲。
何鳶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她們得到是男人不耐煩的責怪或是打罵,小小的院落承載了她們的一生,公婆隻會責怪她們沒有照顧好丈夫,不體諒丈夫,卻從來沒有關心過她們的心理。”
她這些話把秋天林都聽沉默了。
“稍微好一點男人,就像將軍這樣,自以為在背後默默做著事,就是愛她保護她,不是每一個女子都喜歡活在男人保護傘下麵,也有想跟丈夫攜手並進的女子。”
蕭銜知道,李妙妙就屬於後者。
“將軍你是聰明人,我說這些話或許會得罪你”,何鳶倒了一杯酒。
“但我今天敢說,我自然敢承擔這些話所帶來的後果。”
她雙手端著酒杯,起身向蕭銜微微頷首。
蕭銜拿過酒瓶,倒了一杯酒,起身向她敬了一杯酒,清冷的聲音裡夾雜著溫和。
“多謝。”
在蕭銜離開秋家之前,何鳶向他最後透露了一句話。
“互相扶持,互相尊重,還要互相坦誠,這才是妙妙要的男人,如果她的夫君做不到這些,那她寧願不要。”
當晚,李妙妙沉睡過後,床邊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