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坐在床上嬌弱的女子,也滿意的笑了。
等老鴇離開,何鳶退去伺候的丫鬟,讓秋天林從衣櫃裡麵出來。
男人些許驕傲的看著她,表情像在說,小狗才騙人。
明明是一個冷峻的糙漢,偏偏露出這種單純帶著幾分得意的表情,像個大男孩一樣。
除了對清清以外,何鳶第一次對人說真心話:“謝謝你。”
“我昨晚說過的,你幫我一次,我幫你一次。”
“我要走了,告辭。”
看他要翻窗離開,何鳶鬼使神差開了口,她問:“你叫什麼名字?”
男人一隻腳已經踩到窗台,他的姿勢有些彆扭,回頭說出了自己的名字:“秋天林。”
看他的身影消失在視野裡,何鳶垂眸盯著黑瓶,像在回味什麼,細語一字一頓的念道:“秋、天、林。”
原以為二人隻是萍水相逢,沒想到幾天後他們又見麵了。
當時何鳶被客人調戲,秋天林要找的人也在迎春樓,他便出手幫了她。
當晚,看著他又要離開,何鳶提了一個不合規矩的請求。
“你能不能帶我出去看看外麵的世界。”
秋天林要回去跟蕭銜彙報情況,聽到何鳶的請求,他最先是疑惑:“你不是可以出去嗎?”
老鴇規定她們除了客人的要求以外,三天可以出去一趟。
這是秋天林找人的時候,聽人說的。
何鳶走到他身邊,她望著夜空的圓月,露出了向往之情。
“不一樣。”
很奇怪,聽到她這句話再看著她的側臉,秋天林心裡產生了一種悲涼。
他自己是個孤兒,吃百家飯長大。
憑著一身蠻力征進了軍營,有幸被將軍看中,在他的栽培下一路升到了副將。
雖說他年齡比將軍大,但心智這塊,他自認比將軍差得太遠。
所以他不明白自己心裡悲涼是來源於身邊的女子,還是此時恰好的圓月引起的。
他沒有拒絕,背著何鳶離開了迎春樓。
那晚,他看了一個與在樓裡不一樣的何鳶。
送她回去的路上,何鳶很鄭重的向他介紹自己的名字,她溫柔的聲音裡第一次染上發自內心的笑意。
“我叫何鳶,鳶是鳶尾的意思。”
注視著她的帶著笑容的容顏,秋天林心顫了一下。
見他有些害羞的彆開頭,何鳶知道他沒理解話裡的意思,那都不重要了。
能出來一趟,她已經很滿足了。
那天晚上,在秋天林再一次從房頂消失的時候,何鳶站在窗戶看著他離開的方向,看了許久。
就在她以為秋天林不會再來的時候,他幾乎夜夜出現。
與他聯手弄暈客人,再喂客人吃完藥以後,秋天林就帶著她離開這裡。
他們去過夜市。
也連夜爬山到寺廟上香,寺廟關門,他們就在外麵磕頭。
也去過茶樓喝茶聽夜戲。
看過熱鬨的街景,也看過朝陽從山頭升起。
但一切偷來的美好皆在藥用儘,何鳶被禮部尚書的次子看中那日破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