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慕周指腹輕撚著樂毓手腕內側,盯著她有些氤氳的眸子,“生氣了?”
樂毓掙動手腕,並不回他的話,依舊冷聲道“放手。”
“為什麼生氣呢?”蔣慕周似笑非笑瞧著她,又慢條斯理問“因為剛才我搭了那個女人的腰?”
他盯著樂毓的乾淨,停頓了下,又問“還是因為我搭那個女人的腰時,程徑瀾在場,你覺得難堪?”
樂毓雙眸更紅了,身體繃得僵硬,和蔣慕周對視著。
半響後,她才開口,“蔣慕周,你這樣有意思嗎?”
蔣慕周勾起嘴角笑了聲“有意思啊,我覺得特彆有意思。”
樂毓抿緊唇,問“你到底想怎麼樣?”
蔣慕周“你猜。”
樂毓沉默良久,淡聲道“我覺得很沒意思。蔣慕周,如果實在不行……”
說到這兒,樂毓有一瞬的遲疑,正要開口把後麵的話說完,包廂門又一次從裡麵推開。
她看著從包廂出來的人,像是突然失語,所有的話堵在了唇邊,一個字音都發不出來。
蔣慕周臉上的笑,不知何時消失了。
察覺到樂毓目光的異樣,他回頭看了眼。
程徑瀾一手扶著門把,正看向他們這邊。
程徑瀾神色冷冰冰,眼底無半點情緒,冷漠而又疏離,“抱歉,沒打擾到蔣總和蔣太太吧?”
蔣慕周“程總說笑了,這地兒又不是我的,哪來的打擾?程總請便。”
話落,蔣慕周收回視線,挪了挪身體,擋住了樂毓的目光。
身後有腳步聲漸行漸遠。
蔣慕周勾唇問“阿毓,實在不行就如何?”
樂毓眼神閃爍了下,垂眸沉默了幾秒,神色漸漸恢複平靜,“沒什麼。”
蔣慕周又看了她片刻,鬆開手,邁開長腿朝前方走去。
回去的路上,一路無聲,與以往看似沒什麼不一樣,可看不見的地方卻多了幾分暗潮。
夜裡,樂毓失眠了。
她下樓開了瓶酒,坐在房間靠窗的躺椅上,靜靜看著深晦的夜空,直到酒精麻痹神經,意識混沌,才爬上床睡著。
後麵有近半個月時間,樂毓都沒再見蔣慕周。
不過,這也挺正常的。
跟蔣慕周結婚這幾年,最久一次,樂毓有近三個月沒見過蔣慕周,十天半個月是常事。
蔣慕周一旦消失,樂毓就很難聯係上他,這種時候,她隻能通過秦嚴去聯係蔣慕周。
當然,如不是必要緊急的事情,樂毓也從不會主動聯係蔣慕周。
轉眼到了十二月末,江城氣溫降了又絳,最近還雨雪綿綿。
經沃的那個項目遇到點兒問題。
樂毓已經連續三天待在經沃研發部的實驗室,終於在第三天晚上找出了問題的症結點,將問題解決了。
從實驗室出來,已是十一點。
樂毓剛走到地下停車場,就聽到一陣幾道沉悶嘈雜的人聲,她抬眸一看,就見前方不遠處,兩三個男人手裡拿著器械圍毆著一個。
被圍毆那人,穿著一身灰色西裝,頭發在打鬥中淩亂了不少,一邊出手,一邊稍顯狼狽地閃躲。
樂毓回過神,手有些抖,立即拿出手機報了警。
跟著,四處看了看,並無可用的工具。
程徑瀾身上挨了好幾下。
樂毓沉了口氣,正要上前。
“彆過來!”
程徑瀾冷眸掃了過來,厲聲喝住了樂毓。
樂毓腳步頓住,便見程徑瀾一腳踹在一人腹部,反手奪走了對方手裡的棍棒,然後發狠似的朝那人頭上砸了過去。
那人倒在地上,捂頭蜷縮,再無還手之力。
而兩外兩人見狀,稍顯遲疑了下,回過神時,程徑瀾再一次出手,而與此同時,對方也反應迅速。
對方又倒下一人的時候,程徑瀾頭部也被狠砸了下。
頭部一陣暈眩,程徑瀾晃了晃頭,伸手抓著鼻梁上歪斜的眼鏡往地上一扔,回頭像一頭嗜血凶獸將最後那人揪住,抓著對方的頭,便往水泥柱上砸。
樂毓見狀,再也顧不上程徑瀾的話,衝了上去,抓住他的手臂“程徑瀾,你住手!”
程徑瀾手臂一揮,就把樂毓甩開了。
再要動手時,樂毓喊道“你還想進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