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你為何而來,但既然來了,那就留下吧。”
男孩發出輕輕的歎聲,眼中金色愈發璀璨,他伸出手,按在酒德麻衣背上:“我賜汝血,以血煉魂,不可至之地終不可至,然所到之處光輝四射!我賜汝劍,逆者皆殺!‘天羽羽斬’,曰‘布都禦魂’!”
一個平靜的領域釋放出來,就像是在水中投入一粒小小的石子,但這個石子激起了滔天的巨浪!
酒德麻衣閉上眼睛,再次睜開,熊熊燃燒的金色火焰充斥雙瞳。
隻是一瞬間,酒德麻衣已經脫胎換骨,她雙手拔刀,左手“天羽羽斬”,右手“布都禦魂”!
這兩柄劍是日本所謂的“神代時期”三靈劍中的兩柄,“天羽羽斬”甚至是日本神明須佐之男斬斷上古神獸八岐大蛇的神劍,這是絕不該真實存在的武器,地位好比中國人所謂的“金箍棒”。
但現在酒德麻衣真的拔出了流淌著赤紅色和熔金色的兩柄長劍,和傳說中一模一樣。
這無疑是非常離譜的悖論,世界上不可能存在這兩柄武器,也不可能有人能憑空提升其他人的血統。
可這個魔鬼就是做到了,且源稚女絲毫不意外。
她看都沒看麵前的酒德麻衣一眼,隻是看著那男孩,嘴角微微上揚,就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秘密:“果然,你沒有實體。”
“無論是將我引到這裡來,還是提升他人的血統,都是想要借助彆人的手對付我,歸根結底是因為你無法親自出手。”
男孩的臉色十分陰沉,他沒有說話,隻是伸手輕輕拍了拍酒德麻衣。
酒德麻衣深吸了一口氣,揚起那兩柄傳說中的武器就朝著麵前的源稚女狠狠劈了過去。
源稚女隨手抽回長刀,側身避過,酒德麻衣再次揮劍,“布都禦魂”在她身邊轉出完美的圓弧,以圓弧為界,領域自然而生,矚目的亮紫色電光在領域上遊走。
酒德麻衣雙手提著長劍緩步前進,她走進了黑影的領域中,那個新生的紫色電光領域表麵,兩種不同的電流交射,火光閃滅。
這是傳說中的煉金領域,是竊取神權的行徑,是從塵埃中仿造生命的技術。
是禁忌之術!
隨著每一步靠近,酒德麻衣身上都在發生變化,黑色的作戰服裂開,青灰色的鱗片覆蓋著她完美性感的身軀,身軀猛的膨脹,鱗片豎起一片鋼鐵荊棘!
骨刺穿破皮膚探出,那是黑色的骨骼向體表生長,化為骨質的利刃。
“天羽羽斬”轟鳴起來,振奮激昂,雷與火四散飛濺,仿佛在恭迎神的降臨!
“龍化現象麼。”看著麵前隻一瞬間就從嫵媚女孩變成猙獰怪物的酒德麻衣,源稚女歎了口氣:“這樣伱就變醜啦。”
“變醜了,我可就不喜歡了。”
隨著這聲歎息落下,她的眼睛裡猛的閃爍其璀璨的光芒,古老的語言輕輕響起,那是太古洪荒的語言。
言靈·審判!
狠狠擲出手中長刀,空氣被劃出刺耳的聲音,幾乎是一瞬間酒德麻衣包裹著渾身的青黑色鱗片瞬間崩裂,無數鮮血洶湧而出。
源稚女揮手,手指在空氣中留下平行的五條弧線,她手指末端所經之處,一切都被撕碎。
電與火的煉金領域瞬間破碎,就像是遇到了熱油的新雪,悄無聲息又迅速劇烈。
明明那把刀並沒有碰到她,可酒德麻衣隻覺得渾身劇痛,就像是同時有幾千把刀同時刺入她的身體,生生將血肉掀了下來!
源稚女猛的發力,身形如獵豹般躍出,一把抽出砍到了橋上的長刀,反手就是狠狠一劈。
酒德麻衣下意識的提起雙劍抵擋,可令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現了,隻見那兩柄傳說中的神級武器,被那柄血紅色長刀生生砍斷!
長刀上燃起了通紅的火焰,就像是血液在燃燒,詭異而奪目,在即將砍斷酒德麻衣脖頸之前堪堪停住。
刀刃距離酒德麻衣的皮膚不過毫米,酒德麻衣甚至能感受到長刀之上熾熱的溫度,濃烈的血腥味撲麵而來,簡直令人作嘔。
燃燒的火焰照亮了源稚女的臉,不知何時她臉頰兩側布滿了細密的蒼白色鱗片,一雙燦爛的黃金瞳裡滿是古井無波的威嚴。
她依舊看都沒看再次被擊倒在地的酒德麻衣,隻是看向了那位自始至終沒動的男孩。
“如果隻是這些手段的話,那你恐怕還奈何不了我。”源稚女平靜開口:“聽說過一句話嗎?落難鳳凰……”
她略微停頓,看著臉色難看的男孩,一字一頓道:“不如雞。”
男孩胸膛劇烈起伏了幾下,有那麼一瞬間,他眼睛裡的熾熱幾乎要燃燒起來,似乎要做出什麼非常瘋狂的舉動。
但也僅僅隻是一瞬間。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他深吸了幾口氣,竟然硬生生冷靜了下來。
“確實是虎落平陽了。”他抬起頭看向源稚女,眼睛裡滿是嘲諷:“連你這樣的東西都能對我指手畫腳了。”
酒德麻衣還想掙紮,她看上去似乎想不顧一切拚了算了,源稚女微微皺起眉,對於這位漂亮的日本姑娘,她一直在手下留情,可一而再再而三的掙紮也著實有些煩了。
就在她猶豫要不要直接一刀劈了算了時,男孩輕輕歎了口氣。
“麻衣,優秀的姑娘,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可以了。”
他微微抬起手,酒德麻衣渾身的傷口飛快愈合,青黑色的鱗片迅速合攏收斂,骨刺也漸漸收攏,她重新變回了那個嫵媚漂亮的女孩。
源稚女脫下風衣外套,反手丟在了酒德麻衣衣不遮體的身體上,漆黑的眼睛卻在看麵前的小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