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可以好好聊聊了吧。”
小魔鬼的情緒顯得非常低沉,他黑著一張精致的小臉,似乎很不開心,連語氣都帶著濃濃的煩躁:“我和你沒什麼好聊的。”
“我勸你彆多管閒事,離路明非遠點,滾回日本去。”
源稚女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麵前賭氣的男孩:“如果我不呢?”
路鳴澤眼裡閃過一抹狠厲,聲音也陰沉了下來:“你真當我奈何不了你?”
眼看著要把人逼急眼了,源稚女從善如流的笑了笑:“當然不會,你肯定是有辦法的,但顯而易見,現在的你想對付我要付出很大的代價,不然也不會這麼猶豫。”
“既然如此,何不放鬆一點?”
“你到底想怎樣?”
“陪我逛逛吧,我還不是很了解這座城市。”
路鳴澤眼中閃過一抹遲疑,似乎不知道源稚女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但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他給酒德麻衣使了個眼色,酒德麻衣立刻會意,她將黑風衣牢牢的裹在身上,低著頭轉身離去了。
路鳴澤則再次坐上了那輛漆黑的布加迪威龍。
……
“路明非,聽說你要出國啊?你家可真有錢,能把你這麼個廢物都送出國,就是可惜了,錢砸你身上都白瞎嘍!”
破舊的街道上,幾個高大的少年嬉笑著推搡著一個單薄的男孩,路明非被推的不停後退,直到最後徹底被搡進小巷子裡。
這幾個人都是這一片的小混混,空有賊心沒賊膽,平時也隻敢做點勒索零花錢的小事,不過還是有些難纏的,路明非平時都繞著他們走。
但今天去郵局寄信的時候,他有些心不在焉,回來就迎麵撞上了這幾個家夥,看樣子似乎已經跟了他蠻久了。
“我沒錢了,錢都拿去寄信了。”路明非低著頭小聲說,他知道這些人不敢真的動手,前提是不能惹怒他們,所以就要認慫。
不過好在認慫方麵他有豐富的經驗,聳拉著眉眼的樣子要多喪就有多喪,就像一隻渾身充滿了loser氣息的敗狗。
那幾個小混混果然露出了嘲諷的笑容,難聽的話一句接著一句,不過隻是語言攻擊什麼的對於路明非來說完全不叫事,直接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反正這麼多年來,不知道多少人嘲諷過他,他早就習慣免疫了,還練就了一副刀槍不入的厚臉皮。
他在心裡對自己說,隻是被罵幾句而已,又不會掉塊肉,更何況他們說的也算是實話,沒什麼好生氣的。
就是希望這幾個家夥趕緊罵完然後快點放過他,再拖點時間等天黑了再回家嬸嬸就要罵他了,說不定還會錯過晚飯。
餓著肚子過一整晚會有些難捱。
路明非目光放空,腦子裡胡思亂想著,那些混混罵了幾句果然也覺得沒意思,呸了幾聲就開始上手摸他的口袋,大概是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沒錢了。
路明非被推的不住後退,後背重重的砸在牆上,染上一片灰塵,他有些不舒服,卻也不敢說話,隻能低著頭任那些人作為。
“操,居然真的沒錢?”有人不滿的嘟囔著。
“都說了錢都拿去寄信了。”路明非小聲說:“我沒錢,我很窮的。”
“你還敢頂嘴?”一個小混混猛的瞪眼,用力推了一把路明非,路明非瞬間被推倒在地,手下意識的蹭在地麵上,巨疼。
“寄那麼多信乾什麼,你真當美國學校就什麼垃圾都要?就你這樣的,去門口當保安都嫌你弱雞!”
混混們哄笑著,路明非低著頭不敢說話,隻能祈禱著這一切快點結束。
巷口外,漆黑的豪車悄無聲息的停下,兩雙眼睛沉默的看著這一切。
“這你都不管?”源稚女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副駕駛座上的路鳴澤,男孩麵無表情,似乎對一切都毫不在意。
“我不能輕易插手。”路鳴澤抿了抿唇,眼睛裡似乎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聲音冷的像是含了冰:“更何況這有什麼大不了的。”
“他又沒真受傷。”
源稚女聞言,忽然笑了:“那要什麼樣才叫受傷?快被打死嗎?”
路鳴澤沉默不語。
“真是可笑,明明掌握著滅世的力量,卻顧及著怕這怕那,連自己的親人受欺負都保護不了。”
“還有比你更可悲的人嗎?做魔鬼混成你這個地步是真挺給魔鬼丟臉的。”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不要多管閒事。”路鳴澤聲音猛的陰沉下來,黃金曈裡燃燒起了一抹火焰:“你知道什麼?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真把自己當盤菜了?你也配對我們指手畫腳?”
“那如果我偏偏就要多管閒事呢?”源稚女微微一笑,反手打開車門:“畢竟我可不像你,膽小如鼠的家夥。”
路鳴澤驟然憤怒起來,就像是被狠狠觸到了痛處,可還沒等他發怒,到了嘴邊的話也沒能說出來,就被巨大的關門聲生生打斷。
隻見那位美麗精致的女孩,慢條斯理地走入了小巷中,姿態優雅高貴,仿佛閒庭漫步,就像一位真正的貴族。
……如果忽略她隨手從地上撿起的那塊磚頭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