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梨衣焦急的想要撲過來,卻被源稚女抬手製止了。
源稚女一步步走向那道桀驁的身影,她看上去是那樣的脆弱,渾身是血遍體鱗傷,好像隨時都會倒下,但她還是一步一步靠近著。
耶夢加得歪著頭看她,仿佛神在欣賞走上供台的祭品。
“稚女!”
身後傳來了數聲嘶啞的呼喊,分不清是誰也分不清有多少人,源稚女沒有回頭,但她的嘴角卻揚了起來。
在這種生死關頭,她居然笑了,笑容燦爛明媚,仿佛一個普通的二十歲少女,這正是最青春活潑的年紀。
“你說言靈沒用?我不信,要試試麼。”
可敬可怖的領域正在複蘇,就像是在水中投入了一粒小小的石子,但這個石子卻驚起了滔天的巨浪!連天空上的烏雲都在翻騰,那是這裡的元素都開始素亂瘋狂了!
耶夢加得那自始至終遊刃有餘的態度終於變了,那雙滿是璀璨的黃金瞳裡充滿了震驚,她比這裡的所有人都更加清楚這一刻源稚女在做什麼,可這種言靈怎麼可能出現在她的身上?
這絕對不是區區次代種就能掌控的力量,哪怕她是次代種中的佼佼者,距離初代種一步之遙也絕對不可能,因為那是太古的權限,是獨屬於龍王的究極言靈。
言靈·燭龍。
“很意外麼。”源稚女還在笑,哪怕因為劇烈的負荷她的眼睛和鼻子都在滲血,而她的身上不知何時,亮起了無數燦金色的紋路。
那些紋路組成了一個又一個繁複的符號,在女孩的皮膚上閃爍,那是一個矩陣,她將煉金矩陣刻進了身體裡。
在獲得燭龍這張體驗卡的時候,源稚女就在思考一個問題,這種太古權限,以她目前的血統能用得出來麼?答案似乎是否定的。
初代種次代種一字之差,卻隔了天與地的距離,哪怕她和初代種隻差一步之遙,但就是這麼一步,便是天塹。
於是她翻遍了家族的古籍,終於從中找到了上古的記載。
在千年前,最初的天照命和月讀命分彆使出了濕婆業舞和歸墟,拉著當時的八岐大蛇同歸於儘墜入深海。
而他們之所以能用出這種太古權限,便是借助了煉金矩陣,強行提升血統成為偽初代種,模擬出太古權限。
但即使這樣,一旦動用這種言靈,除了死也絕對沒有其他的下場,這種究極的力量即使是人形態的幼體龍王都無法掌控用之即死,就算是完全體龍王使用也會產生巨大的負荷。
既然如此,那就大家一起去死吧。
“你瘋了?!你使用這種力量不止你會死,所有人都會死,整個東京都會被波及!”
耶夢加得終於忍不住開口了,控製不住拔高的聲音暴露了她此時的慌亂。
可那個蒼白單薄的女孩卻隻是滿不在乎的笑笑:“那又怎樣?我都死了,我還要東京乾什麼?”
“更何況拉上你陪葬,我賺了啊,我知道你還有繭,但下次複活是什麼時候呢,你的時間也不多了吧。”
源稚女臉上露出愉悅的表情,她看上去心情居然很不錯:“既然這樣,那就一起死好了。”
“瘋子!我不玩了!”耶夢加得暴怒,煩躁的聲音中隱約可見那個美少女的影子:“我不打你們主意行了吧!”
這位精分的戲精龍王終於意識到自己犯了個致命的錯誤,能和諾頓那暴君玩的來的能是什麼好脾氣?
她以為自己挑了個軟柿子,結果是個刺蝟炸彈,難搞還紮她一手血的同時,現在居然還要拉著她一起去死。
根本沒必要走到這一步啊,她隻是想帶走康斯坦丁的繭威脅一下諾頓,有血契在她又不能對康斯坦丁下殺手,隻是想占據一點主動而已啊!
隻是這點主動,難道要拿命來換嗎?這種虧本的買賣讓耶夢加得都忍不住暴躁起來。
她以為諾頓走了她就是掌控一切的神,但神也不知道自己的死期在何時,死亡麵前一切都是平等的,神也沒有特權。
早知道代價這麼大,她根本就不會來日本!這種瘋子根本沒有理智可言,誰碰誰倒黴!
可哪怕她已心生退意,那個蒼白的女孩卻隻是搖了搖頭。
“我不相信你。”
耶夢加得氣的想殺人,她暴躁的跺地目光環視想要離開,卻發現自己被包圍了。
那些渺小又脆弱的人類組成了一個看上去並不堅固的包圍,但耶夢加得知道這些家夥有多難纏,想要脫身也沒那麼輕易。
更何況那種滅世的言靈一旦發動就無法被打斷,同時還會形成恐怖的結界,整個東京都會被籠罩她又能逃到哪去,也沒辦法入侵打斷,因為那是任何生者都不能踏入的領域。
除非……在她發動言靈前殺死她!耶夢加得忽地抬頭,眼裡猛地迸發出灼熱的溫度,她狠狠撲向了那單薄的女孩,帶著滔天的殺意。
源稚女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仿佛神在嘲笑撲火的飛蛾,但就在她要念誦那古老的語言前的刹那,一隻手忽的抓住了她的手。
一隻蒼白,纖弱的小手。
大耶老師罵罵咧咧的變成了比耶女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