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你怎麼來了?”
昏暗的走廊裡,楚子航低聲問。
源稚女看了他一眼,目光重點在他那身裝扮上掃過,表情古怪:“教授沒和你說要派人支援嗎?”
“說了,但沒說是你。”楚子航聲音微頓:“我猜到他可能會找你,但我沒想到你會來。”
“你的傷怎麼樣了,之前等我回去的時候,你已經回日本了。”
對於這位神秘的師姐,其實楚子航也不熟,主要是實在沒什麼相處的機會。
他們唯二的兩次共行,一次是源稚女去中國接他入學,結果直接帶他衝進尼伯龍根;還有一次是撒哈拉沙漠,結果任務過程中發瘋差點連他都砍。
但對於這位師姐,楚子航心裡始終是感激的,那個困了他無數年的高架橋雨夜,是她帶著他去一刀砍斷,同時斬斷的是那困擾了他數年的無儘噩夢。
同樣是她告訴了他,神也是照樣可以被踩在腳下的,命運不公,那就去他媽的狗屁命運。
不過這位師姐似乎總是很忙碌,明明是一個導師同在一個社團,但楚子航在學院裡卻幾乎看不到她。
不僅僅是楚子航,對於這個學院的所有學生來說,風間琉璃這四個字就仿佛一個神秘傳說。
所有人都知道她,所有人也都好奇她,但卻沒有一個人真的了解她。
楚子航偶爾也問過蘇茜,但哪怕她們是室友,蘇茜對風間琉璃的事情知道的也很少。
唯一令人意外的大概就是這位難以接近仿佛高嶺之花的S級竟然和學院聞名的紅發巫女諾諾的關係居然很好。
但諾諾之所以被叫紅發巫女,就是因為她的想法總是天馬行空,讓人根本捕捉不到她的思路,同樣很難接近。
於是想通過諾諾了解風間琉璃的人都不得不铩羽而歸,風間琉璃依舊是整個學院最神秘的學生,甚至有小道消息稱連校長想見她一麵都很難。
楚子航不知道校長想見她難不難,反正他是很久沒見到這位師姐了。
以至於哪怕此時場麵明顯不對,他也是立刻迎了上去,這是他能表達的最基本的尊重。
但源稚女對他的興趣明顯不大,除了一開始多看了一眼他的形象以外,表現的相當平靜。
對於他關心的傷勢,源稚女隨口回答:“沒事了。”
楚子航聞言點了點頭,半蹲下去觀察起了地上陷下去的那個大坑,以及坑中那個死的不能再死的家夥。
“你進停屍房後,他就在外麵偷偷觀察。”源稚女說著,用腳尖踢了踢地上的厚重大鎖:“看樣子似乎是想把你們鎖起來。”
“應該就是他偷竊嬰兒了。”楚子航研究了片刻後說:“雖然麵容已經看不清了,但體型和教授發來的目標特征基本吻合。”
“可是你不是說這個家夥很危險嗎?”夏彌好奇的湊了過來,左顧右盼:“怎麼這麼輕易的就被解決了?”
楚子航遲疑著不知道怎麼回答,就資料上來看,這家夥手段殘暴疑似血統失控,最關鍵的是還非常狡猾警惕,確實當得上一句危險。
可危險也分等級,在那個女孩麵前,這種層次的家夥,恐怕連讓她正眼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但是這個不好跟這個新生解釋,總不能說還不是你學姐太強了,在你學姐麵前這種都是小卡拉米實在不夠看吧?
如果站在此刻的是芬格爾或者路明非,肯定會直接將這句吐槽說出來,但站在這裡的是楚子航,作為學院公認的麵癱理工男,他隻會一本正經的解釋:
“對於普通混血種來說,他確實很危險。”
他甚至還舉了個例子:“比如說你的血統級彆是‘A’,非常優秀,但你一樣很輕易的被捕獲了,說明他的實力遠在你之上。”
夏彌臉瞪眼:“什麼啊!我是被暗算了!那不算不算不算!”
楚子航從善如流的點頭:“好的,但假設你不是被暗算,你也應該不是他的對手。”
見夏彌臉黑黑的,楚子航想了想,還是替她找了個理由:“不過你是新生,沒經過係統的訓練和學習,應對這種棘手的家夥是比較困難。”
楚子航看過夏彌的檔案,他總要知道被牽連進來的人是誰。
而卡塞爾學院情報部負責的學生檔案向來以中央情報局般的嚴謹著稱。
他們把任何人的檔案整得都像是黑曆史,從出生年月到從小到大的學習經曆,以及家裡的親人情況等等事無巨細,就像是什麼通緝犯的資料。
點亮檔案的是夏彌的照片,不知道是用什麼小相機隨手拍的大頭照,她的頭發染成深咖啡色,帶深色的美瞳,在一片夕陽裡回過頭來,黃色的蝴蝶結帶飛揚起來。
很漂亮,但同時也非常非主流,令人印象深刻。
所以剛剛楚子航看到穿著白色碎花長裙,滿是清純靚麗的夏彌時,差點沒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