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聖喬治同樣冷下了聲音:“耍我們?還是在威脅我們?”
他們一收到邀請就巴巴的趕了過來,在他們的料想中,現在應該已經開始考慮如何征服世界,然後分配世界的權力了,但現實的差距似乎有些大啊。
上杉越自始至終都是笑著的,看上去就像那種脾氣很好的老人家,甚至有幾分慈眉善目。
他客氣的說:“當然沒有這種意思,你們是昂熱的朋友,就是我們的朋友,如果你們想走,我們肯定不會阻攔。”
沒等他們有所反應,上杉越一招手,船帆直接調轉方向,竟然是要離開。
三位在混血種中曾經也是有赫赫威名的老人再次對視一眼,有些不明情況。
難道真是他們想多了?不可能啊,好端端的邀請他們過來,如果不是因為這個,那還能有什麼原因?
可他們也是要麵子的人,一個個鐵青著臉,卻沒有一個人開口挽留。
但很快他們就顧不得彆的了,因為他們看到了黑色海麵下起伏的無數陰影,一個又一個畸形的頭顱揚起,一雙又一雙燦金色的雙瞳睜開,裡麵滿是嗜血的渴望。
伴隨著上杉越的船越開越遠,這些畸形的怪物就像是得到了什麼允許,開始往他們的船上爬,尖銳的指甲摩擦船體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
“等等!”聖喬治高喊,因為過分激動,聲音都破了音:“彆走!”
上杉越回頭看了他們一眼,依舊是那副友善的笑容:“怎麼,你們忽然又改變心意了嗎?”
“隻是,很可惜……”他說的歎了口氣:“我以為你們不願做客,就讓人把茶撤掉了,除非……”
“除非什麼?”
“加入蛇岐八家。”上杉越微笑:“大家都是自己人的話,自然是想喝多少有多少。”
三人這才恍然大悟,他們以為人家要來他們合作,結果……這是要收編啊!
最可笑的是,他們還就這樣送上了門!
與此同時,卡塞爾學院,英靈殿。
“那三個老東西還是沒有消息嗎?”
貝奧武夫冷聲開口,他看上去依舊是平時那副淡漠肅然的神色,但仔細看就會發現,手背上細密的龍鱗炸起,顯示著主人現在暴躁的心情。
作為混血種中的四大家族之一,貝奧武夫同樣收到了昂熱的邀請,他根本不相信已經失蹤的昂熱還能發出邀請來,隻覺得是日本那幫家夥在搞鬼。
其實不隻是他,他的老夥計們也同樣意識到了,唯一的區彆就是,老夥計們選擇了視而不見,連帶著他的警告都一起無視了。
如今卡塞爾學院的情況說是內憂外患也不為過,校長下落不明,副校長態度存疑,校董會七零八落,就連元老們都心不齊,剩一堆老教授在這裡對著蛇岐八家發過來的傳真件大眼瞪小眼。
內容寫得很冠冕堂皇,大概就是說仰慕秘黨風采想要加入,順便還想混個校董當當。
校董能是這麼容易當上的嗎?就連曾經輝煌到令人聞風喪膽的貝奧武夫此刻都還隻是個元老,他出來主持大局,何嘗不是借機獨攬大權?
而且很難得的,向來霸道強勢的加圖索家族這次居然銷聲匿跡,提供完天譴後就再沒出現,後麵無論他們怎麼聯係,對方的態度都很含糊,能做主的人更是直接沒出麵。
而其他校董家族基本都還在內亂當中,因為他們原本的掌權者全在上一次校董聚會遇害了,唯一沒有遇害的伊麗莎白又年紀太輕,此時沒有什麼話語權。
這種絕佳的機會,貝奧武夫當然不會放棄,彆說隻是疑似昂熱的邀請了,就算真正的昂熱現在回來了,他都要先給對方扣上通敵的帽子。
去日本是不可能去日本的,可他怎麼也沒想到,他不去日本,蛇岐八家能直接找到卡塞爾來。
就在那份傳真申請上,清晰的標注了蛇岐八家的代表人將於今日中午十一點抵達卡塞爾學院,參與校董投票競選。
簡單來說就是有人申請當校董,其他校董都依次給出意見,同意或者反對,隻要同意的人多,就可以增加新的席位。
但因為現在眾校董家族亂成一鍋粥,真正具有投票效應並且會出來投票的隻有伊麗莎白,這種特殊情況,元老們的意見就格外重要。
貝奧武夫當然不會同意,但他現在有些擔心那三個老不死的會不會已經被蛇岐八家策反。
眾多終身教授在英靈殿裡竊竊私語,卻怎麼也商量不出個結果來,讓他們搞研究可以,但這種方麵未免有些超綱,副校長甚至乾脆沒露麵。
更何況也沒有時間讓他們慢慢商量了,古老的時鐘滴答作響,緩緩指向了十一點。
幾乎就在十一點到來之時,英靈殿的大門被人從外麵推開,源稚女踏著陽光走進,她甚至還換上了一身墨綠的校服,就像誤入的學生。
沒有人知道她是怎麼來到學院的,明明那趟唯一能進深山的火車沒有啟動,也沒有人知道她為什麼敢孤身一人來到這裡,就像隻身闖敵營。
“下午好啊,教授們。”源稚女彬彬有禮的打著招呼,大門在她身後緩緩關閉:“聽說卡塞爾學院現在群龍無首孤立無援,我是專門來支援你們的。”
眾人靜默,一時間竟不知說什麼好。
卡塞爾學院目前的處境是誰造成的,這人心裡真的沒點逼數嗎?
可那女孩卻像是真的不知道一樣,笑著說:“我提交的申請你們看到了嗎,對於我當校董這件事大家怎麼看?”
她貌似很真誠的補充:“大家可以暢所欲言的,你們提的所有意見我都會認真聽,我很講理的。”
貝奧武夫不屑的冷笑一聲,可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隻覺得眼前紅芒一閃,他難以置信的摸向脖子,卻隻摸到了那道緩緩開裂的巨大傷口。
沉悶的重物落地聲響起,鮮紅的血才姍姍來遲,濺撒的到處都是,滿殿鴉雀無聲,血腥味刺激著每一個人的神經。
源稚女卻像是沒看到那滾落到角落,死不瞑目的人頭一般,疑惑的開口:“怎麼沒人說話?”
“是大家都天性不愛說話麼?還是說……都沒有意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