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
大雪封山,短暫避開了寧缺的進攻。
可在場眾人也不過是囚籠困獸。
身受一箭的南宮正,在營帳發出哀嚎慘叫。
一夜之間,南宮正白了頭,目光陰毒看著眼前燭光搖曳。
“小畜生,你給我等著!”
另一邊,寧缺一等人看著大雪封山,索性也不再繼續追殺。
火炮運不進去,前方又是峽穀,他不會冒然進攻。
反正南宮正再無退路。
裴悲烈帶著後方支援狼衛前來,大喜道,“這南宮正戰場經驗豐富,不曾想自己也有今日?”
“解氣,太解氣了。”
寧缺將裴悲烈帶入營帳之內,開始部署接下來的計劃。
“裴爺爺,如今南宮正後路被堵死,前方又是我北涼絕壁深淵,他斷水斷糧,再無回天之術了。”
“是啊,主力最快十幾天方才抵達我北涼城外,這些日子足矣將他活生生凍死在裡麵,不費一兵一卒,徹底將他南宮正的氣焰撲滅。”
不殺南宮正,卻廢了他的兒子的根,攻心為上,這才讓寧缺有了這個天大的機會。
衛青拍了拍雪,興奮的走了進來。
“涼王,已經勘察完畢,附近沒有小路,南宮正徹底被困死在裡麵。”
“不如我帶著火炮營的兄弟,進去炸他狗娘養的。”
寧缺道,“目前彈藥所剩不多,不過好在補給已經要到了,你去吧,省著點放,就是彆讓他們休息,隨時神經緊繃。”
接連幾天,衛青時不時對著峽穀放幾炮,每一炮無不是在刺激著南宮正脆弱的神經。
南宮正開始發高燒,背部出現了感染。
南宮霓虹眼睛紅了,哽咽道,“父王,再這樣下去,我們都會被活活凍死在這裡的。”
“不如女兒帶隊殺出去,為你尋找一線生機吧。”
“彆出去,”南宮正臉色蒼白,麵前跪著的都是他的人,無不是低聲抽泣。
“現在出去,正好中了那小畜生的計謀,怪我,都怪我啊。”
南宮正緊閉眼睛,長歎道,“我在疆場經曆了多少輝煌戰績,不曾想輸在了這小畜生的攻心計之上。”
“如今讓他有機可乘,他怎會鬆口,讓我離開呢。”
“可是這樣下去,主力軍隊還沒有到來,父王你恐怕就撐不住了。”
“撐不住也得撐住,否則一切都完了。”
門外有噩耗傳來。
一名禦醫神情慌張衝了進來,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南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何事,”南宮正緊閉眼睛,如今再糟糕的事情,他也能接受了。
禦醫緊張道,“世子...世子他傷口感染,如今...已經要撐不住了。”
“什麼,快帶我去!”南宮正悲從心起,趕緊讓人攙扶起來,耋耄之年的他,來到南宮玉營帳內。
“兒啊,你可彆嚇爹,你快跟我說說話吧。”
南宮玉氣若遊絲,眼瞳泛白。
他努力張大嘴巴,想要說什麼。
“兒啊,爹聽著呢,你說,”南宮正將耳朵靠近南宮玉。
南宮玉用儘全身力氣,擠出最後的遺言。
“爹...殺寧缺,屠北涼...我...我不想死...”
“不!”
是夜,南宮正白發人送黑發人,仰天悲呼,一口氣上不來最終暈厥過去。
風雪交加。
峽穀內死寂一片,外麵北涼狼衛吃起羊肉火鍋,篝火烈酒,儼然成為了兩個景象。
衛青興致勃勃的衝進了營帳,笑道,“涼王,又到時間了,要不我去放兩炮?”
現在的衛青,已經徹底對火炮癡迷了。
寧缺還沒有發話,裴悲烈嚴肅敲了敲筷子,“衛青,你小子是玩上癮了是嗎?”
“這些日子,你看看,你一人浪費了多少彈藥,今日就彆去了,過來陪我喝酒。”
衛青失望,哦了一聲正要坐回。
而忽然峽穀傳來女人的聲音。
“北涼王!”
寧缺聞言一笑,道,“看起來有人撐不住了。”
“衛青,去看看,”裴悲烈下達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