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墨淮冷冷一笑。
他知道唐婉凝愛慘了他,將孩子打掉,絕無可能。
故而說出的話更是冰冷:“唐婉凝,你真是不可理喻。”
“為了使性子發脾氣,什麼謊言都能信手拈來。”
唐婉凝翻了一個身,用屁股對著他們。
“愛信不信!”
衛墨淮徹底黑了臉,濃眉皺得都可以夾死一隻蒼蠅。
“唐婉凝,月兒已經道歉了,不要再小肚雞腸。”
“母親,昭兒,盈兒都在等著用膳。”
唐婉凝又是冷笑一聲,並未睜開眼。
“沒我你們就吃不了飯了?”
“那就全部餓死吧!”
衛墨淮忽覺心口怒火中燒,堵著一口氣。
“不可理喻!”
唐婉凝冷聲打斷:“采荷,趕出去,煩死了!”
她困得很,一點兒也不想繼續聽到衛墨淮的聲音。
采荷從未見過自家小姐這般對待衛大人。
以前衛大人隻是輕輕蹙一蹙眉,小姐就緊張得不得了。
難道,小姐真的不在意衛大人了?
“真正不可理喻!”
“月兒,我們同去母親房中用膳。”
老夫人餓到這個時辰,他總要去哄一哄。
衛墨淮還是很孝順的。
白柔月輕輕點了點頭:“墨淮哥哥,今晨我為老夫人把脈,脈象虛弱無力,近日也總是失眠多夢,需多服用靈芝,可讓下廚之人燒一道靈芝雞湯。”
“好,月兒有心了。”
“盈姐兒說最近膚色甚差,可實用燕窩燉棗。”
“嗯。”
聲音漸行漸遠,房門也被采荷關上。
“小姐。”
采荷很是擔憂,畢竟以往衛大人與白柔月這般親昵,小姐會生好久的氣。
唐婉凝睜開了眼,轉過身,眸中閃過一絲冷意。
曾經白柔月的父親與衛墨淮的父親都是太醫院的人。
兩人是故交好友,故而衛墨淮與白柔月也算是青梅竹馬。
可衛墨淮的父親死得早,衛家在衛太醫死後,家道中落。
衛墨淮不喜無心醫術,倒是喜歡舞文弄墨。
唐婉凝在嫁過來之後,為了衛墨淮的仕途,求了父親母親,哥哥,外祖,才讓他當上了正五品的工部郎中。
曾記得生完孩子之後,她又為他的仕途奔波,讓他坐上了工部尚書的位置。
白柔月的父親白太醫因沒有護住貴妃娘娘腹中胎兒,被降了罪,罷了官職
為了此事,衛墨淮曾來找過她幫忙。
可唐婉凝拒絕了。
那本就是白太醫的過失,她不可能去求自家人頂著龍顏盛怒掉腦袋的危險幫助自己的情敵。
為此事,衛墨淮更是厭惡唐婉凝,覺得她是見死不救。
後來,白太醫鬱鬱而終,白府茶涼人散,隻剩身子不太好的白柔月。
衛墨淮便毅然決然將她接到了衛府。
白柔月的母親在生下白柔月之後,就撒手人寰了,她是個早產的。
所以身子不好,自小,白柔月就學習了些醫術。
在外,她素有菩薩女醫的稱號。
唐婉凝嫁入時,衛府就已經是個空殼子,這些年都是靠著她的嫁妝。
二哥知曉衛府之事,每月也會送銀子來。
唐婉凝冷冷一笑,看向擔憂的采荷。
“采荷,去買兩個會手腳功夫的婆子來,然後清點嫁妝與二哥每月送來的銀兩,列出清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