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展我天朝上國之威勢!_水滸開局在陽穀縣當都頭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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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展我天朝上國之威勢!(1 / 2)

蘇武先回濟州,大軍往另外一個方向繞著水泊先回東平府,蘇武要帶著許多人犯到濟州去見一見張叔夜。

張叔夜親自在城門口迎接蘇武,這是蘇武萬萬沒想到的事情。

隻看蘇武人還沒下馬,那張叔夜雖然不躬身,卻依然拱手了,滿臉是笑:“蘇將軍辛苦了!”

蘇武自然是連忙下馬,上前拱手回禮:“相公當真不必如此出城來啊。”

“這是哪裡話?你為國效死,全功而回,便是家國柱石棟梁,豈能怠慢?”張叔夜哈哈笑著,便是心中當真高興。

“此番能晉全功,也是相公居功至偉。”蘇武作請,請張叔夜頭前走,兩人一起入城去。

張叔夜擺著手:“我啊,沒幫上什麼大忙,皆是子卿之功也!頭前我就寫了奏疏往東京,其中之事,清清楚楚,功績也是分明,皆子卿之大功也!”

這位張相公著實不錯。

蘇武卻答:“那我當也寫奏疏去東京,把相公之功勞一一寫得清清楚楚才是……”

“不必不必,我已老了,要這些功勞沒多大用處,東京裡的人,自也不喜我,你前途無量,咱們不必爭論,事實如此,本也皆是你的功勞。”

“反正我自有我的奏報,張相公不必多言,倒是此來,尋相公也是有事勞煩。”蘇武錯開話題。

“自說來就是……”

“府衙裡去詳談……”

進得府衙班房坐定,蘇武帶了一個名單,很長的名單。

張叔夜接過名單在看,認真翻了許久,問得一語:“這些人你都要?”

蘇武點頭:“此主要是水軍也,還多就是水泊周遭之籍貫。”

“太多了……”張叔夜歎著氣。

“相公放心,不曾徇私枉法,此番罪大惡極之賊寇更多,罪大惡極之輩,一個都不曾放過,隻怕到時候濟州府審都審不過來!”

聽得此語,張叔夜倒也鬆了一口氣:“這般……倒也說不得什麼了。”

“也還要與相公說一件事來。”

“你說。”

“濟州以五丈河通汴京,也就通了汴水,汴水通南京應天府,通江淮往江南,此番要在濟州設立水軍衙門,以高俅昔日之船,並宗老相公近來造的船,再加此番賊寨繳獲,大船算起來有四十七艘,不大不小的有二百來艘,小船一千來艘,如此組建京東兩路之水軍。”

蘇武這件事,還是要拜托張叔夜,衙門的選址與建設,碼頭的選址與建設,都要濟州府衙來配合。

張叔夜倒也點頭:“這些都是好說,卻是你這麼多船,需多少水軍人手?你有這麼多員額嗎?”

這倒是問到點子上了,蘇武尷尬一笑:“沒有……”

張叔夜也笑:“沒有,你就大張旗鼓做起來了?”

“這不有童樞密在嗎?童樞密向來有辦法……”蘇武很有信心,如今可不一樣了,是真正大權在握,蘇武也學會了,這兩路兵馬之禁廂編製,是增是減,蘇武門清。

員額,擠一擠,總是有的,十八個州府,都擠一擠,就不少了。

張叔夜之點頭:“好啊好啊……能做實事就好,那你準備多少禁廂在此?”

蘇武一想,來說:“這麼多船,總不能有船沒人,約莫弄個一萬之數吧……”

“好大一筆錢糧啊……”張叔夜並不驚訝,隻是替蘇武擔憂,這麼多人,蘇武得怎麼養活?

朝廷自然還是給錢的,但朝廷那點錢,養不了精銳,隻能養那些混吃等死的,蘇武顯然是要養精銳,那就得自己弄錢出來。

“張相公興許還不知,南方,江南之地,大亂就要起啊……”蘇武要給張叔夜這個老實人說點未來之事了。

“嗯?怎麼說?”張叔夜當真震驚。

“真說起來,張相公不免又要痛心疾首。”蘇武先讓張叔夜有點防備,如張叔夜這般憂國憂民之人,怕是真要氣吐血。

“也不曾聽得江南有什麼亂子啊!”張叔夜還有些不信。

蘇武再來慢慢說:“江南有摩尼,便是一個教派,那教派之主,名叫方臘,傳教已然多時了,而今裡帶著教眾揭竿而起了,亦如昔日漢末之黃巾,從者如雲,怕是就要肆虐州府。”

蘇武話語還是收著說,便是他自己也沒有確切消息,不知是將要肆虐州府,還是已經肆虐州府了。

蘇武隻知道,方臘隻要振臂一呼,極短時間之內,裹挾人馬過十萬,肆虐十幾個州府,五六十個縣城,便是兩三個月內,就攻占了杭州。

張叔夜依舊是震驚,卻是來問:“怎一點消息都不曾聽聞?”

蘇武歎聲來答:“何人在江南?”

“朱勔?”張叔夜自是知道是朱勔在江南。

朱勔何許人也?

這就不得不說天子趙佶有一個愛好,愛好奇珍異石,便特地在蘇州設置了應奉局衙門,這衙門隻一件事,就是給天子收羅各種奇怪好玩的的東西。

其中以太湖石為最,每年收羅無數,大的小的,小的百十斤,大的如小山一般,把這東西運到汴京去,要動用之人力物力不可勝數。

要造巨船,要拓寬河道,要數千纖夫沿途接力,要花費幾個月時間才能運送一物。

這就是大名鼎鼎的花石綱,楊誌就是因為押運花石綱的時候,運送的船隻沉沒而獲罪。

這般差事,也還不是一次兩次,是連年累月十五六年之久,持續在做。

那江南應奉局衙門,權柄之大,已然如一方朝廷,指揮調派當地各個衙門做事,如同聖旨。

朱勔就是應奉局衙門的主官,換句話說,就是天子趙佶在江南的代理人,這麼多年經營下來,江南各地州府官員,多出朱勔門下。

朱勔那衙門裡,養的護衛隨從,就有好幾千人之多,什麼巧取豪奪,什麼欺壓百姓,橫征暴斂,征調民夫,諸如此類,已是罄竹難書。

朱勔,十五六年來,已然在江南是一手遮天。

如此江南,豈能不反?沒有方臘,也有張臘、李臘,隻待一把火點起來,十萬之眾,又有何難?

張叔夜說出朱勔之名,便是心中大駭,又問一語:“難道你是說……那朱勔蒙蔽聖聽?”

蘇武點頭:“那摩尼方臘,揭竿而起的口號就是‘誅殺朱勔’,朱勔又豈能不蒙蔽聖聽?他自以為,些許小賊,各地州府轉眼就能撲滅,想來此時正在忙著滅火呢……”

張叔夜就問:“你又如何知曉此事?”

蘇武隻答:“此江湖消息,就是那些賊人之間傳的消息,江南真說起來,從唐而下到如今,幾百年不見真正之烽煙,那朱勔又如何捂得住這般亂事?”

張叔夜聽到這裡,隻說得一語:“朱勔之賊,禍國殃民也!”

話語說完,張叔夜立馬就是一口氣憋在胸口上不來。

蘇武連忙上前去拍張叔夜的後背,不說話,隻想,這真的是朱勔禍國殃民嗎?

興許是,朱勔也是罪大惡極,但他也是恰好得了這個差事,換個人來,難道就不一樣了嗎?

與其說朱勔禍國殃民,真正禍國殃民的,興許是朝堂最高處坐的那一位。

要不是如此,張叔夜也曾在京中為高官,何以明明知道朱勔做得不對,他又阻止不了呢?

張叔夜這般的讀書人,有骨頭,但也是那種打心眼裡不覺得天子有罪的人,天子之罪,在於臣子,是臣子不賢,是臣子不諫,所以致使天子犯錯……

這般讀書人,怎麼說呢……

隻待張叔夜這口氣順回來,已然麵如豬肝,他真是氣壞了,抬頭來看蘇武:“難怪你要這般建立水軍衙門,便是知道大亂要起,著手準備剿賊了,子卿啊,你真是國之棟梁也!這般未雨綢繆,為國儘忠至此,當受我一禮!”

“不敢不敢,一介武夫,萬萬不敢受相公之禮。”蘇武隻管把張叔夜扶住。

張叔夜卻還是稍稍拱手,又道:“你這水軍之事,我自幫著你快速定妥,乃至錢糧之缺,我也會想想辦法,能幫你多少算多少……此番江南大賊之事,真要用你之時,你定要如此番剿賊一樣,當用命去!”

張叔夜叮囑連連。

“相公放心,一旦江南賊勢真是大起,我自請戰,童樞密定是會用,我便沿著水路而下,直去江南,定也用命!”

蘇武話語朗朗。

張叔夜看著蘇武,那真是滿臉的動容:“好啊好啊,子卿,咱這大宋啊……”

說到這裡,張叔夜停了停話語,興許是也在猶豫,不知當說不當說。

蘇武擺擺手:“相公不必多言,我心中自都知曉。”

沒想到蘇武說不必多言,張叔夜卻非要說了:“你不知曉,你豈能知曉?你是武夫,不見朝堂,你不知曉啊,咱這大宋啊,還當真是奸佞之輩當道,以那蔡京為最,諸般奸佞圍繞天子,天子不是昏庸,而是奸人蒙蔽與他,子卿,你來日,萬萬不可與奸佞同流合汙,當以中正為念,不負天地良心!”

“受相公教誨,自當銘記於心!”蘇武點著頭。

卻看張叔夜忽然麵色激動,淚在眼眶,仰天在說:“我恨!我恨呐!”

蘇武看著,心中也有動容,張叔夜,並不可笑,隻是可惜可歎。

趙佶啊趙佶,該死!

張叔夜陡然轉頭又看蘇武,說道:“子卿,你當去東華門外唱名!”

蘇武聽得一愣,連連擺手:“才疏學淺,不敢多想。”

“不,我近來也知,你讀過不少書,也頗有詩詞之才,定是胸中有墨,你聰慧非常,年紀也小,認真學一番,苦讀幾年,唱名不難,你若唱名,吾道不孤也!”

張叔夜好似認真在說。

蘇武聽來,竟是一時之間說不出那拒絕之語,這是多大的期待期望?

但蘇武也知道,自己萬萬不可能考得上進士,也沒有那個時間真去苦讀幾年,這大宋朝也沒那幾年了。

蘇武隻有歎息……

“子卿,你定要聽我的……”張叔夜已然拉住了蘇武的手,還顫抖幾番。

蘇武麵色堅定:“相公之語,我是銘記在心。”

當然,也是敷衍,這個敷衍也無妨,未來也不會有機會讓張叔夜再來怪罪了。

被敷衍了的張叔夜,隻管點頭:“好好好,再好不過,你若唱名,以你之才能,興許還可有一番大建樹,來日若是出將入相,說不得還能肅清吏治,還朗朗乾坤。”

張叔夜當真想得遠,若真都按照張叔夜這個路數來,哪怕蘇武做到了,那也不知是幾十年後的事了。

計之深遠啊!

卻是張叔夜說完這一語之後,麵色好似立馬變好了許多,仿佛眼中有了光彩。

好像張叔夜真的認為黑暗隻是眼前的,隻要吾輩努力,光明就在不遠的前方。

蘇武其實有些受不了這種期待希冀,在這個氛圍裡多留,渾身難受,便是起身拱手:“相公,我當歸去了,童樞密還在東平府等候……”

“你去,你自去,我送送你……”張叔夜也起身。

蘇武下意識想拒絕,卻是沒有說出口來,隻讓張叔夜相送而去。

一送,四五裡地還在打馬在旁。

蘇武幾番辭彆,張叔夜才往濟州府衙而回。

陡然之間,張叔夜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期待在他蘇武身上?

蘇武有些想不通……

便也不去多想,隻管往東平府回。

路過陽穀縣,一個車架停在路邊等候,車架之旁,是呼延灼、楊誌、林卯等人。

更還有老知縣孟義,他竟是也出城來迎了。

蘇武連忙下馬上前,孟義嘿嘿笑著,他倒是沒有什麼官話來說,隻先開口:“誒呀,嘿嘿……行,你小子,如今可真行!”

說著,還往拱手在前的蘇武肩膀上拍了拍。

“相公謬讚。”蘇武笑著來說。

“還客套起來了,也罷也罷,自是不親近了。”孟義自是打趣。

“相公哪裡話?”

“不與你打趣了,此番凱旋,童樞密當麵,當是要直上青雲了,世道在變,你聰慧得緊,我心也安啊!”

知縣孟義之語,看似前後不搭,蘇武卻都聽得懂。

蘇武隻答:“相公何不把家眷親族都遷到京東來?”

“正有此念。”孟義點著頭。

“要不要派些人手幫襯一二?”蘇武又問。

孟義搖頭:“那倒不必,我也算家大業大,雇些人手就是。”

“相公怕是也要升遷。”蘇武笑著一語。

孟義兩眼微微一眯,笑道:“未想我當了一輩子的知縣,還能靠個武夫升遷呢,哈哈……”

“但相公可就要勞累一番了,可沒有以往那般舒坦了……”蘇武也笑。

孟義點著頭:“莫不是你想讓我去補那趙明誠的缺?”

“試一試,興許能行,正是大勝之時,童樞密喜悅之下,許多事興許好說。”蘇武答著。

孟義拱了一下手,有歎息:“當真是世道變了,朝廷也變了,文不是文,武不是武。”

孟義顯然也在說陰陽話,陰陽的是朝廷,不是蘇武。

接著孟義又說:“也好也好,反正我落了好處,我落了好處就是好,自去萊州就是,隻等蘇將軍為我升遷。”

“相公打趣我呢……”蘇武笑著來答。

“不打趣了,許也就是這京東之地,住著教人安心,你去吧……見童樞密為要,我就是出城來見見你。”孟義擺著手。

蘇武也不多言,拱手之後,轉身去,與呼延灼等人說得幾番,帶著一個車架,便再往東,算是小小繞了一下路。

車架裡是孟玉樓。

路過獨龍崗宿夜,倒也不必住那軍帳,也有好吃好喝。

夜半,有私語。

蘇武認真去了幾番。

孟玉樓終於把心事說明:“隻怕那程相公得知蘇郎早有一個外室,還有了身孕,就不願再把女兒嫁給蘇郎了,畢竟蘇郎是武夫,那程相公乃是東京來的相公,是書香門第,隻念著蘇郎能得這樁喜事,本是高攀,是前程所在,所以奴家才想著避開了去,隻當是奴家與蘇郎從此無有了瓜葛,那程相公自就不會怪罪了……”

蘇武聽來就笑:“你啊,你不懂,卻又亂想。”

“奴家想錯了不成?當是這般……”

孟玉樓自是沒想錯,按理說,該是這個道理,蘇武高攀一門親事,便是前程遠大,此時此刻,孟玉樓合該避開去,不給蘇武拖後腿。

卻是蘇武來說:“人呐,都憑自己的本事,我自是有本事,才能高攀得去,我若沒本事,一介武夫,豈可入相公之眼?豈不知那董平為何身死?而今之事,已然不是你想的那般了,你隻管把心放在肚子裡,我可做不來那始亂終棄之事,便憑本事就是。”

“嗯……”孟玉樓輕聲細語。

蘇武便是又說:“事啊,不在程相公,也不在童樞密,事在那程家小娘,我自見她一番,成與不成,皆是你情我願……”

“蘇郎……奴家從來不願分離,隻怕耽擱蘇郎前程大事,奴家若是侍奉主母,定儘本份。”孟玉樓忽然如此一言。

蘇武聽得一愣,點點頭:“好了好了,睡吧睡吧,回城之後,你辦一件事去,置個大宅。”

“嗯!”

孟玉樓臉頰在蘇武懷中,蘇武低頭看去,說不儘的憐惜在心。

其實怪不得孟玉樓。

若是換做旁人,興許真是孟玉樓所想了,但蘇武怎麼可能如此?

天明再出發,待得蘇武回了東平府,大軍早已先回,城外軍營已是滿滿當當,城內軍營亦然。

府衙之中,先見童樞密與程萬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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