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先生,你還記得這幅畫嗎?”
江遇是繪畫天才,無論是素描,油畫,還是水墨畫,都有他獨特的風格。
他尤其擅長畫各種人物。
裱框裡的人物素描像,是林聽的畫像。
那是她十八歲時,江遇畫下來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手裡拿著畫,遞向江遇時,她提起了她最不願提起的往事:
“江先生,當時你送我這幅畫時,你說過會保護我一輩子,無論我遇到什麼困難,你都會一直在我身邊替我排憂解難,我現在真的遇到了難處……”
“夠了!”
怒吼聲,打斷了林聽。
那熟悉的人物素描,勾起了江遇許多回憶。
也讓他的臉色發狠,發恨。
畫像上十八歲的林聽,一張國泰民安的臉蛋青春洋溢,且更顯圓潤水靈。
比起現在瘦瘦巴巴的她,好看許多。
上麵的每一筆,每一畫,都代表著曾經他對林聽的無限寵愛。
壓著內心痛苦和仇意,江遇冷冷挖苦:
“林聽,你到底有沒有禮義廉恥?”
“你有什麼資格提過去,你根本不配?”
林聽又何嘗願意提起過往?
那是她最可笑,最悲慘的青春。
但為了女兒,她不怕江遇的每一聲嘲諷,每一句挖苦。
“江先生,你不願意看在過去的份上,沒關係。”
“但懇求你再看看這幅畫。”
她又拿出一幅畫來。
隻是這幅畫還沒來得及裱框。
一張八開素描紙,也顯得有些單薄。
畫像上,是二十九歲的她。
小柚子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她把畫像小心翼翼地捧到江遇的麵前。
“這是小柚子畫的。”
“她兩歲時就能畫簡畫筆,三歲時我才讓她正式學畫畫。”
“隻學了一年零兩個月,她就能畫得如此栩栩如生。”
“江先生,柚子的繪畫天賦像極了你。”
“你看柚子的繪畫手法,是不是和你如出一轍?”
“柚子她真的是你的女兒。這次的親子鑒定肯定有問題。江先生,我懇求你再去彆的地方,再做一次親子鑒定好不好?”
那畫像,江遇隻看了一眼。
確實和他的繪畫風格很像。
人物肖像,他十分注重細節,尤其是頭發絲,像真的一樣。
但四歲的孩子,繪畫水平怎麼可能如此之高?
“林聽,為了達到目的,你到底還有多少卑鄙的手段?”
畫像被江遇扯過去。
三下兩下間,撕成碎片。
“江遇,不要……”林聽根本來不及阻止。
碎掉的畫像,一片一片落在車廂內,像是她碎掉的身心一樣。
她心肝鈍痛地趴過去,一片一片拾起來。
江遇根本不顧她的狼狽,冷冷道,“一個四歲的孩子能畫成這樣,林聽,你騙鬼呢?”
車廂內的畫像碎片,林聽一片也不肯錯過。
終於撿完了小心翼翼捧在手心裡時,已經是兩三分鐘後的事情了。
她真的不知道要怎樣,才能讓江遇信服。
身心已經支離破碎了,轉念想到女兒還沒安頓好,不得不繼續據理力爭地說服。
然後趕緊從包包裡,拿出自己的診斷報告來。
“江遇,我真的得了癌症。”
“我真的走到了絕境,隻能把柚子托付給你。”
“我不是為了林江醫藥集團研發的機密,而來的。”
“江遇,你相信我好不好。”
“我得的是肺癌,晚期,醫生說沒有治的必要了。”
“這幾天我經常咳血,我怕我沒多少時日了,江遇求求你,再做一次親子鑒定好不好……”
咬著下嘴唇的她,憋著內心波瀾洶湧的委屈痛苦,苦苦哀求著。
那張癌症診斷書,卻讓江遇覺得是假的。
他看都沒有看一眼地拍掉它,發狠的目光一直落在林聽身上。
“林聽,人在做天在看,你為了達到目的,撒謊說自己得了癌症也就算了,現在連小孩子也要利用,你是嫌你的報應來太輕了嗎?”
“你女兒的耳朵聽不見了,就是老天對你的懲罰,你還不知道悔改,還如此心機重重謊話連篇,小心報應來得更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