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闖入大佬房間之後5
全場所有人都瞪著他。
沈可反應過來,興奮地跳起:“哈、哈哈——一杆兩球?!酒哥,不愧是你!!哈哈哈哈!喂羅意你們快去抽紙條!”
矮個子也回過了神:“臥、臥槽!”
11號和13號,陸酒不是故意的吧?不是吧,是剛好這兩顆球最好擊打吧?
可回想起剛才陸酒的擊球路線,矮個子一個激靈——這種球哪有那麼好打,羅意就打不出來,他們當中所有人都打不出來!
羅意和丁嘉業僵住了,他們沒想到陸酒開局就來了這麼漂亮的一擊。
“喂羅意,是不是玩不起?”見他們還沒去抽紙條,沈可兩隻手往腰上一叉,神神氣氣。
羅意嘴角抽動,努力笑出來:“……說誰玩不起呢?”
他繃住臉,走過去,手伸進紙箱裡抽出一張紙條:現場找一個人親嘴。
……惡心是惡心了點,但好在是這種遊戲裡的常規懲罰,不算離譜。
他將紙條攥進手心裡。
丁嘉業舔了舔唇,視線像蛇一樣從陸酒的臉上滑過。
他也走過去抽紙條,同樣是一張:找人啵一個。
他立刻鎮定下來了,流裡流氣看了陸酒一眼:“也可以找對麵陣營的人親嘴吧?”
沈可臉上的笑容立馬消失:“你什麼意思?!”
陸酒忽然走到斜對角,俯下身,再次做出擊球姿勢。
不待全場反應過來,他再次擊出一球,又是一擊雙球,10號球和14號球向左右兩邊滾過筆直的路線掉進袋裡。
這下羅意和丁嘉業的神情徹底變了——他們兩人是陣營裡唯二拿了兩個號碼的成員,10號和14號分彆是他們手中的另一個數字!
陸酒竟然兩次擊球就把他們手中的號碼全部擊中了?!
瞬間,全場興奮地尖叫起來,不論平時和陸酒關係好不好的,這一刻全都熱血沸騰了!
這是業餘玩家能做到的嗎?!
就算這四顆球剛好就兩兩擺在了可以被擊打的位置,可要精準抓住機會哪是那麼容易的?陸酒卻做到了,他就看起來這麼輕鬆地做到了!
今天當他出現在眾人麵前時,不少人就感受到了他身上的變化,可直到這一刻,陸酒不同於這三年的麵貌才徹徹底底展露在他們麵前。
這個青年冷靜自若,臉上帶著玩味的笑意——他根本不會輕易被任何事情激怒,他不是那個莫名其妙就會暴怒失態的陸酒了!
“哥,哥!”沈可激動得都要撅過去了,“你真是我的酒哥!”
陸酒笑睨他一眼。
其實這個世界的他玩台球的次數不多,手法還有點青澀。
但他的打球經驗就很豐富了,過去二十五年裡沒和狐朋狗友少玩,陸酒甚至可以自信地說一句他和專業球員也是可以去對一對陣的。
他擦著球杆,全場開始起哄羅意和丁嘉業。
“抽!抽!抽!抽!”
羅意的表情徹底繃不住了,他幾乎是一臉僵硬地再次把手伸進抽紙箱裡,拿出一張紙條。
“是什麼?”
有人探頭過去一看,驚笑道:“現場找一位男同誌,表演一場活色生香的吹簫!這誰寫的?!哈哈哈哈!”
這簡直是沈可那張紙條的翻版!
羅意臉色鐵青,這絕對是他們組的人寫的,他非常清楚沈可那個陣營裡沒有這麼沒下限的人。
沈可一聽更加高興了,繃不住了吧?讓他們組的人這麼惡心,終於惡心到自己頭上了吧!哈!哈!哈!
同組人一臉訕訕,但這個時候沒人會去承認是自己寫的這張紙條,這不是找羅意的晦氣麼。
有人小聲出主意:“話說,我們剛剛不是給沈可破例了嘛,羅哥你要不也找陸酒商量商量……?”
羅意將紙條捏皺成一團——讓他去求陸酒放水?!還不如讓他去死!
沒想到,這句話被陸酒聽到了,陸酒竟然很好說話:“可以啊。”
羅意怔住。
丁嘉業眼珠子一轉,立馬將手放進抽獎箱裡,抽出來一張:全部脫光,酒吧巡場一圈。
果然,這箱子裡的紙條越往下抽越沒下限。
饒是丁嘉業這麼厚臉皮的也受不了這種玩法,立刻順勢討饒:“酒酒,也放我一馬吧!丁哥之前逗你逗過分了,給你道個歉!”
“好啊。”陸酒笑眯眯的,竟然全都應下了。
這下輪到沈可繃不住了。
他湊到陸酒耳邊,壓低聲音:“酒哥,你就這麼答應了?”
這兩人剛剛是怎麼欺負他們的,就這麼輕飄飄放過也太便宜他們了吧!
陸酒卻歪了歪腦袋,氣定神閒地對羅意和丁嘉業說:
“你們兩個剛剛第一輪抽到的都是和人接吻吧?也彆去麻煩彆人了,你們互相親一下,第二輪抽到的紙條就全部作廢。”
這句話一出,全場呆住。
沈可也一臉懵逼地止住了嘴。
…………讓、讓羅意和丁嘉業啵對方的嘴?
所有人覷向呆立的羅意和一臉微妙的丁嘉業。
羅意的臉抽動一下,麵部表情瞬間變得極度扭曲——讓他去親丁嘉業這個真g?
他的怒火仿佛要從眼睛裡噴出來。
身旁的人全都縮了縮脖子,暗暗驚歎,陸酒也太損了。
熟悉羅意的人都知道,他根本看不上丁嘉業,如果不是為了惡心陸酒,他甚至根本不會找丁嘉業來玩這場遊戲,屬於是沾都不想沾一下這男的。
現在竟然要讓他去親這個腎虛男……
“陸酒,你——”
羅意充滿怒意的話還沒說完,陸酒已經開始找下一擊擊球點,語氣隨意:“做不到的話那就按紙條上的來吧。”
羅意的話頓時卡在了喉嚨裡。
——讓他去找一個男的現場表演吹簫也不如讓他去死,啊啊啊啊讓他去死!!
羅意要發瘋了,他想砸了這間酒吧!
忽然肩膀被戳了一下,他氣得渾身顫抖地回過頭,就看到丁嘉業站在他身後:“那個,小意,就親一下算了唄。”
羅意驚笑:“你叫我什麼?!”
丁嘉業的油膩終於更換了它的攻擊目標。
“小意啊,怎麼,丁哥我不能這麼叫你?不能這麼嫌棄丁哥我吧?”
酒吧裡的其餘人開始起哄。
“親!親!親!親!”
羅意快要暈過去了,他驚恐地後退一步。
“來嘛。”丁嘉業笑嗬嗬朝他走近。
雖然他鐘意的是陸酒,但他當然不介意跟羅意啵一口,反正怎麼著都比讓他在這裡luo奔來得強。
“親!親!親!親!”
氣氛快要掀頂,在整個酒吧的起哄聲中,羅意也不知怎麼想的,顫抖地向陸酒看過去一眼——這一眼讓他恨極了。
陸酒根本沒在看他們,他在看台球桌!
仿佛就算這一刻有人臨陣逃跑了他也無所謂,最多就是無聊地感歎一句“真沒意思啊”。
羅意一股氣上來——
他咬住牙關,定住腳步,下一秒,丁嘉業的大臉就朝他壓過來。
羅意猛地閉上眼睛,用儘全身力氣頂住這一口,然而在嘴上的觸感傳來時,他渾身都冒起了雞皮疙瘩,一層冷汗瞬間從後背沁出來。
尖叫聲中,他用力推開丁嘉業,扶住台球桌彎下腰,乾嘔出來!
沈可已經目瞪口呆。
他看看嘔到眼睛冒出淚花的羅意,擦著嘴巴對羅意的反應有點不爽的丁嘉業,還有……正緩緩俯下身去的陸酒。
咕咚一聲,吞咽口水。
……還是他酒哥會玩啊。
*
陸曲寧僵硬又尷尬地杵在一旁。
……他沒想到,陸酒直接把他當做了空氣。
酒吧裡氣氛熱烈,他卻像一個多餘的人。
在丁嘉業和羅意親到一起去時,甚至有人嫌他站在這裡擋視線,推了他一下。
他咬住唇,無所適從,又嫌那頭的畫麵有些惡心,回過身找到葉凜,訥訥道:“我們走吧?”
葉凜沒有回應他。
他正在凝視陸酒。
陸曲寧臉色微變。
他走過去,扯了下葉凜的手,喚回後者的神智:“阿凜?”
葉凜終於看向他。
“我們走吧?”陸曲寧努力微笑。
在葉凜的視線遲疑地挪向陸酒的那一瞬,陸曲寧輕聲說:“哥哥不會走的,彆去喊他了,不然他又要不高興。葉凜,這裡吵得我頭疼,我們出去走走吧?”
這片刻的沉默令陸曲寧有些心慌。
所幸,最終,葉凜的腳步還是挪向了他。
……
這兩人的離去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露台上。
葉秦撚了煙,笑道:“酒酒這小子,終於有點以前的樣子了。也不知道之前是怎麼回事,我真以為陸家老頭對他動了什麼邪門手段把他變傻了。”
雖然陸酒和陸曲寧都是陸明陽的兒子,就算再有所偏愛,陸明陽應該也不至於把自己好好的大兒子給特意搞傻了。
但除此之外,到底還有什麼能解釋陸酒的突然變性?
又沒撞到頭,也沒發高燒。
好好一個人怎麼就會一夜之間性情大變,智商為零?
這三年裡,葉秦在生意中也遇到過一些所謂的玄學大師,還請教過那些人,當然沒什麼意義,事後想想自己也挺無厘頭的。
所幸,陸酒不是真的傻了。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轉頭看向好友,樂道:“對了,當時就連你不也去找了一位大師——”
好友卻似乎並沒有在聽他說話。
煙在男人骨節分明的指間靜靜燃燒,騰起一縷縷青霧。
男人直勾勾盯著背對著他們,正站在台球桌前的那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