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遙徵一時拿不準這是真生氣還是假生氣,但還是揚起頭道:“燕郊是燕將軍之子,是我嫡親的表哥,我和他走近點怎麼了?”
“那也不……你知道?”宮尚角突然反應過來,他一直瞞著的事情,阿遙竟然知道!
“我一直知道啊!母親的難產和將軍府的滅門在同一時期,我一猜便知,有什麼問題嗎?”宮遙徵有些不解,合著宮二這廝一直以為自己不知道呢!
“那你,不難過嗎?畢竟…”那是你母親!
“不難過啊,莫說兒時的事情我不記得了,就算記得,將軍府滅門,我給它報仇便是,難過有什麼用?我現在有遠徵弟弟,有你,有一整個宮門,有什麼可難過的?”宮遙徵覺得,人的悲喜各不相同。
可能是從來沒有得到過,所以對於父親母親這種概念,她不太能夠共情。
她有遠徵弟弟就夠了,珍惜眼前人!
“你也把我想的太脆弱了吧!”宮遙徵雖然懶癌十級,但她可不是脆皮大學生,她曾經可是一個文能說服難纏客戶,武能酒桌喝趴一群老總的頂級社畜!
宮尚角再一次刷新了對宮遙徵的認知,這麼多年她在他眼裡就是那個會發脾氣,會哭會鬨,時而狡黠,時而愚鈍的小丫頭。
雖然常有口角,但哪次不是自己服輸?
他自以為將她保護的很好,但其實,她好似比他相信中更堅強。
目光落在她發間那一朵白梅上,那白梅玉簪,是他偷偷放在她梳妝台上的,沒想到這丫頭今日倒是戴上了。
阿遙說她不堅強,但是如白梅一般的少女,又能脆弱到哪裡去呢?
白梅的花語是:堅定的選擇,永恒的愛意!
宮遠徵剛進門,便覺得房間中的氣氛有些奇怪:“姐姐,若不是下人跟我說你來角宮了,我以為你又丟了!”
宮遙徵輕點了一下宮遠徵腦門:“若不是你丟了,我怎麼會來角宮尋你,不知道昨天是誰答應我不離開我視線的。”
“姐姐,從現在開始,你就算嫌我煩,我都不會離開了!”宮遠徵保證道。
“吃飯吧,一會飯都涼了!”宮遙徵將宮遠徵拉著坐下。
“哥,你剛剛在和姐姐說什麼呢?”
“在說燕郊是你親表哥的事情。”宮尚角淡淡開口。
宮遠徵微怔:“我姐知道了?”
宮遙徵便見自家弟弟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己,輕笑道:“你們一個兩個的,真以為我是紙捏的?你姐我內心強大著呢!”
宮遠徵見姐姐真的沒有異樣,這才鬆了口氣,隨即有些疑惑:“怎麼突然提起燕郊了,他來宮門了?”
“昨夜夜探角宮,說是今日來,卻也不見人影。”宮尚角麵不改色的說道,但其實,真相如何,隻有他自己知道。
被攔在門外一層層檢查的燕郊,親切的問候了宮尚角的十八代祖宗…
天色漸暗…
宮遙徵想著晚膳吃火鍋,賞花燈!
角宮今日綁了不少花燈在天上,不讓其飛走,添了幾分熱鬨。
但宮遙徵卻是被宮遠徵神秘兮兮的用黑布捂住了眼睛。
“這又是做什麼?”
宮遠徵牽著宮遙徵,帶著她走:“姐姐跟我走,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失去視線,宮遙徵便也任由他帶著自己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中間一個轉彎,宮遠徵鬆開了宮遙徵,讓宮遙徵有些驚慌,差點就扯開蒙著眼睛的黑布。
但被一隻有些溫熱的手阻止了,宮遙徵連忙抓住那隻手:“嚇死我了,彆再鬆開了。”
手的主人微怔,嘴角揚起,永遠,不會鬆開!
走了一段距離,宮遙徵臉上的黑布被從後麵解開了。
眼睛微眯,有些睜不開眼,水晶宮?
那水晶鋪就的樓梯和地板,細紗簾幕,一整個把宮遙徵華麗住了。
黃昏的彩霞照在水晶上,在光線的舞動中,水晶散發出閃爍的魅力,每一麵都映射出不同的色彩和光影,宛如一個無儘的藝術寶藏,讓人沉醉其中,無法抗拒其魅力。
“遙-樂-居!這是給我蓋的嗎?”宮遙徵看著門上麵的鎏金牌匾,有些驚喜。
“宮門之中,還有誰名字裡有遙?”宮尚角的聲音從身邊傳來。
宮遙徵有些驚訝,遠徵弟弟什麼時候跑了自己身後去了?還笑的一臉無辜!
合著她剛剛拉著的,是宮尚角!
看了看胳膊拐往外柺的弟弟,又看了看這發著光的殿宇,宮遙徵表示,這時候要是自己再說一句氣話,那都是對這房子的不尊重。
殿宇有三層,二樓是臥室,一樓是正廳,茶室。
至於三樓,可以用來看星星!
宮遙徵看到那熟悉的暖玉床時,眼前一亮,宮尚角竟然真的把這床運回來了!
玉石易碎,水運顛簸,容易損壞,所以上次她都沒想過將這床帶回來。
沒想到宮二這廝竟然悄咪咪的給它運回來了,還造了這麼一個水晶宮!
誰都有一個艾莎夢,她也不例外!
她的夢,好像實現了!
在一個沒有艾莎的古代!
宮遙徵看著櫃子裡的閃閃發光的寶石,還有珊瑚,眼睛都發光了!
她決定了,以後誰敢說宮二一句不好,她跟誰急!
手碰到珊瑚的底座,眉頭微蹙…
用力一轉,書架處打開了一扇門!
密室?
宮遙徵不由回頭看了看剛從樓梯上來的兄弟兩人。
宮尚角點了點頭:“阿遙不是一直想要一處溫泉嗎?這裡便是!”
宮遙徵微微震驚,往密室看去,玉石台階往下,水霧繚繞的溫泉便在那台階的儘頭。
靠近一點,撲麵而來的便是暖洋洋的水汽,在這寒冷的冬季,這裡簡直就是天堂!
宮遙徵表示,她就在這裡住下了!誰也彆攔著她!
“阿遙,可還滿意?”
“滿意!”
“那,我與燕郊誰好?”
“你好!”
燕郊提著手中的寒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