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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 9 章(1 / 2)

“怎麼是被人害了?”

“我家萍姐兒的眼睛不是哭得多了,這才傷到眼睛了嗎?”

翠嬸驚得不行,手攙著柳笑萍,抬眼掃過祝從雲和祝鳳蘭的時候,目光裡有尋求讚同的無助。

要真是被人害了——

那、那這幾年算什麼!

她萍姐兒多冤啊。

“是有人害的我?”柳笑萍微微抖著手,朝眼睛處摸去。

這會兒,光久違的落入那雙秋水剪瞳,像秋日清晨,一縷晨曦照在了沅江江水,仰頭瞧來時,美得讓人心驚,也脆弱得讓人心憐。

柳笑萍不懼痛,眼睛瞧過祝鳳蘭、祝從雲、翠嬸。

這是她記憶中熟悉的人。

阿娘老了許多,鳳蘭更利索了,祝叔還是那般樣子。

她瞧見了,她終於又能瞧見了。

柳笑萍掐了自己一把,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不會突然的驚醒,然後發現,自己隻是大夢了一場,夢醒後對著愈發漆黑朦朧的世界,心冷又懊悔。

“我能瞧見了,阿蘭,你瞧見了嗎,我能瞧見了!”

倏忽的,柳笑萍一跌跌在地上,顧不上眼睛尤在刺痛,嚎啕大哭了起來。

那模樣和村子口耍泥巴的娃兒一樣,分毫不顧及自己有些年歲的事實,不過,因著皮囊好,一點兒也不醜。

“是是是,不是夢,阿萍你能瞧見了。”祝鳳蘭也眼睛熱熱的,說話都哽咽了。

“阿娘,你聽到了嗎,不是我命賤人賤,還想著那廝和孩子,這才哭壞了眼睛……是有人害的我,是有人害的我啊!”

“是是是,不關我萍姐兒的事。”翠嬸也跟著哭起來。

她一邊拍大腿,一邊含糊地啐著人,“回去我就撕了那些爛嘴巴,我拎扁擔上門!”

王蟬聽著,都沒鬨明白是怎麼回事。

她抬頭瞧向一旁的舅爺。

不愧是年紀最大的,遇事就是冷靜。

下一刻,就見祝從雲吸了吸鼻子,微微背了身,抬袖飛快地擦了下眼睛。

王蟬:……

原來不是冷靜,是好麵子,哭都要躲著哭呀。

羞哦~

對上王蟬的視線,祝從雲彆扭了下。

下一刻,他的視線落在王蟬手中的獬豸小石像,再瞧王蟬的目光,隻見那一雙漂亮的眼裡有純粹的光,瞧著眾人悲苦憤懣欣喜,沒有厭煩,卻也沒有憐。

祝從雲的精神凜了凜。

小兒懷寶,又記憶寥寥,不怕彆的,就怕有人純心使壞,引著人走了岔路,回頭再來個借刀傷人,小姑娘再厲害,也隻成彆人手中的刀劍。

“阿蟬才來,你不知道,阿萍這孩子命苦。”

摸上王蟬的腦袋,祝從雲歎息了一聲。

想了想,雖然王蟬的年紀還小,但王蟬今日激得祖宗留下的獬豸法器庇護人,更是破了煞,已然是走上養石人修行的路,不能將她等同於一般的孩兒。

那些成人糟汙的事,沒有什麼聽不得的老思想。

想明白了這,祝從雲將柳笑萍的事和王蟬說了說。

……

柳笑萍打小生得好,人都喜愛好顏色,對於漂亮的人,更是多幾分耐心和寬容。

不單單家裡的雙親喜愛,鄉親們瞧著這姑娘,也多善意。

可以說,柳笑萍順風順水地長大。

她性子也好,溫溫柔柔的,說話也好聽,同輩的人也愛和她親近。

祝鳳蘭打小就喜歡生得漂亮的。

“你表姑呀,常跟著人後頭跑,一口一個阿萍,跑回家了,飯桌上還得說著阿萍的事兒。”祝從雲都沒好氣了,“小時候不懂事,還坐地上耍賴,說要娶萍姐兒,憑啥玩遊戲,她隻能做唇邊點痣的大媒婆,做不得騎高馬的新郎官!”

他睨了王蟬一眼。

三歲看老,自家閨女自家知道,人和阿蟬這麼親,可不是表姑血緣的羈絆與合眼緣,純粹是饞漂亮小閨女兒的!

聽到一句大媒婆,王蟬瞧了眼祝鳳蘭,抿嘴偷笑了下,下一刻正了正神,斂了笑意,“後來呢?”

後來啊——

祝從雲歎了口氣。

“誰也沒想到,做姑娘的時候順風順水,結親以後反倒遭罪了。”

柳笑萍嫁的是曲蘭鎮的白家,白家做的是酒水生意,數代相傳,有一手釀酒好技藝,不止攢下了十裡八鄉人人皆知的富貴,更攢下了許多人脈。

天若不愛酒,酒星不在天。地若不愛酒,地應無酒泉。天地既愛酒,愛酒無愧天。1

世人皆愛酒,販夫走卒如此,達官顯貴亦是如此。

“這樣的人家,雖然不是王孫貴族那樣的富貴人家,可一世平平安安,順順遂遂,不缺衣少食,那絕對可以。沒有意外,這是一樁良緣。”

王蟬點頭。

一般這時候,就是會出現意外。

果然——

就聽祝從雲又道。

“誰也沒想到,白家竟然家敗了。敗了不打緊,人隻要有心氣,起起落落,誰又能說,下一道浪打來的時候,就不能再回到浪尖尖?可白家公子他沾了賭。”

“賭?”

“對。”祝從雲眼裡有慎重,“都說衙門錢,一陣煙,這賭博錢也不遑多讓,打賭錢,它就是桌上的一道鮮!”

桌上鮮饞人得緊,偏生又吃不著。

白家小子沾了賭,錢越賭越薄,眼睛也越賭越紅。

以前,家裡有釀酒的好技,白家好似天生的釀酒人,隨隨便便,就是比彆人家釀的酒香,味道也更醇厚。哪裡想著,丟了老曲後,明明還是同樣的方法釀酒,卻沒有那好滋味了。

人的舌頭最是挑剔,滋味好不好,一嘗就知道。

老客走了,新客不來,生意頓時一落千丈。

糧食一擔擔地壓進去,收回來的卻是清湯寡味的水。

資金本來就緊張,像在刀尖邊緣抻拉著,白家小子沾賭後,瞬間,刀尖上的繩索斷了。

“田地賣了,宅子賣了,酒坊也賣了……到了最後——”

祝從雲瞥了和祝鳳蘭抱成一團哭的柳笑萍,接下來的話,都不忍心講了。

王蟬也瞧了一眼,想到什麼,微微睜大了眼睛。

賣賣賣,都是賣沒有買。

難道,接下來是把人也賣了?

還不待王蟬說話,下一刻,就見坐地上的老太太一骨碌站了起來,動作利索,頭一扭,往旁邊呸了個唾沫。

“沒什麼不好講的,祝老哥你不忍心說,我來講給蟬丫頭聽。”

她臉頰凹陷,眼皮子耷拉,陰著眼睛的樣子格外不好惹。

“挨千刀的殺胚,成親時候說慣會說好聽話,什麼小生姓白,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我的姓便說了我的心意……我呸!就一頭上長毛的綠毛龜!龜孫子!王八羔子!把我們萍姐兒害慘了!”

柳笑萍簌簌掉淚,祝鳳蘭拍著她的肩膀,“過去了,都過去了。”

老太太:“蟬丫頭,這事兒說了都臟嘴,本不該說給你這樣的小囡囡聽,臟耳朵!可我總得找出害我家萍姐兒的人。”

傷了不可怕,傷口膿了,不敢挑破才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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