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馬尾輕蔑的瞟了她一眼,“廢物!就知道吃!怎麼,連辟穀丹都沒有?照你這樣吃下去,什麼時候能築基?”
司念自從聽見今天都沒有飯,整個人瞬間萎靡下來。
也不搭理兩人,耷拉著肩膀,活脫脫餓死鬼飄蕩。
高馬尾實在看不下去她這幅死樣子,氣鼓鼓從懷中掏出一個丹藥瓶。
倒出幾顆散發著香氣的丹藥。
“拿著拿著拿著!不就今晚沒飯吃?怎麼這麼沒出息!你…哎呀,我不跟你說了!”
“丁香!我們走!”
高馬尾不由分說的將丹藥塞進司念的手裡,然後拉著丁香的手就要離開。
走到半道,像是又想起什麼,氣鼓鼓的又回來。
沉著臉,一字一句:“我叫紅翹,大家都是外門,你少搞歪門邪道的事,記住了嗎?!”
“嗯,我記住了,高馬尾。”
“紅翹!是紅翹!”
“好的,高馬尾。”
“你!”紅翹吃癟,伸出一根手指抵著司念的腦門。
看她滿臉無辜的樣子,幾乎氣的一個倒仰。
這個司念!是怎麼做到說出的每一句話,做出的每一個表情!都讓人莫名冒火?!
不想再看她!
紅翹氣的一把拉過丁香,轉身離去。
司念看著兩人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手裡的丹藥。
“嘿,這小孩兒,還挺善良。”
話音剛落,那個一直觀戰,一言不發的男人終於開口。
“你就不生氣嗎?”
“生氣?為什麼生氣?”
司念轉過身,這才終於能仔細觀察麵前的男人。
普通。
實在是普通。
這長相,看一回,忘一回。宛如空氣的存在。
怪不得剛剛她完全沒注意到他一直站在旁邊。
“她們那樣說你,你就不會覺得…”說到這裡,男人停了下來,撓撓鼻子。
像是糾結接下來的話,怎麼說才能更委婉。
司念毫不在意,“會不會覺得什麼?丟臉?”
男人頓了頓,點點頭。
“麵子算什麼?能吃飯嗎?能當錢花嗎?”司念一攤手。
“再說了,她們兩個一人一把劍,你再看看我,一窮二白,就一床破被子。難不成讓我把被子當混天綾,把她倆綁起來啊?”
男人皺眉,不解道:“用符定、用身搏,最次,也不能…示弱。”
“道友!現在的退讓也是為了來日嘛!非爭一時的意氣,雞蛋碰石頭,有什麼用?人家肯定也是踩在你的屍體上笑話你啊!”
“難道還期望有誰看穿你脆弱的內心,說你此舉實在是一腔孤勇?”
“難道隻有英勇才值得稱讚,蟄伏就是怯懦嗎?”
“我這是用於承認自己!看清自己!”
“隻是不痛不癢的幾句話,讓他們說咯,我可不能把路走窄了!”
男人聽著司念的話,瞳孔頃刻震動,人卻仿佛入了定。
再看向司念的時候,眼神很是複雜。
那是新舊觀念在腦海中劇烈碰撞的結果。
司念絲毫不覺,依舊道:“可千萬不要像咱們宗,那個好像叫…陸知命的親傳劍修一樣!”
“不敢麵對內心的幽暗,一味逞強,可是會走火入魔的。”
霎時,男人如遭雷劈,腳步向後踉蹌的退了兩步。
“你…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