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醜八成是他。
劉文經敢保證,這一條新聞起碼值20萬,隻要他帶一張圖,無論賣給哪家門戶網站,那邊絕對立馬付款,咯噔都不會打一個。
隻要這個消息一旦從他嘴裡爆出,第二天,不,是當天,肯定是全國所有娛樂新聞的頭條。
這就是那位爺目前的行情。
誰讓他莫名其妙的從華納手裡談下來了一部超級大片,接到小醜一角之後,行蹤一下子變得極其神出鬼沒。
過年期間還好說,隆安那邊還有點消息傳出來,可過完年之後,真宛如人間蒸發一般。
沒人知道他在什麼地方乾些什麼,更沒人能采訪到他。
現在全國上下,估計除了這位的身邊人,現在隻有他劉文經一個人發現了這個秘密。
劉文經心裡如同驚濤駭浪,有好多主意同時冒了出來。
到底怎麼做,才能讓他劉文經的利益最大化?
正想著呢,突然聽到旁邊來一句:“把他挖過來。”
劉文經這時大腦飛速運轉,還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所以問了那麼一句。
陳森林嘿嘿笑道:“哥,當然是挖你剛才看上的那個美女咯。我知道她是誰,是那個明明喜劇團新招的歌手,幫忙暖場的。隻要你給我點時間,弟弟我保證讓您得償所願。”
劉文經點點頭,道:“所以剛才那幾個人,都是你之前呆的那個喜劇團的人,是你的競爭對手,是吧?”
陳森林得意笑道:“沒錯,我記得當年跟文經哥您說過啊。他們團長叫蘇明明,以前是個群眾演員,後來回到我們郎坊搞喜劇演出。我還拜他當了師傅。後來聽你的話,從他那裡出來之後,這兩年都快把他搞解散了,結果沒想到,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啊。不知道他又從哪裡找了那麼兩個人。”
陳森林說話的時候,劉文經一直聽得很認真,最後問道:“哪兩個人?”
“就是那個小醜,跟那個古裝打扮的女人。”
劉文經若有所思的點頭道:“你的意思是,那個小醜和那個女生,都是近期才出來的新人,對吧?”
“對啊。”陳森林笑著說道,“水平都很差。其中那個女人雖然歌唱得很爛,但是長得還不錯,水嫩水嫩的,那個小醜……哈哈,狗屁不是,一竅不通,我去看過他表演,差點把我笑死。”
他話說完,突然發現一直嚴肅的表哥,露出了一絲微笑。
劉文經輕笑道:“他們什麼時候還有表演嗎?”
陳森林看了看表,說道:“剛才的上午場已經演完了,下午場要等到3點去了。”
劉文經微微點頭,道:“那也不晚,我到時候去看看。”
陳森林“啊”了一聲,問道:“哥,你不趕時間了?”
劉文經微笑道:“突然想起,其實好像事情也沒有那麼急。”
……
……
下午趙麗櫻的表現依舊很好,甚至因為下午的商場人流量更大,還一度造成了人行道上的堵塞,讓商家和活動策劃方都樂得合不攏嘴,一直誇讚明明喜劇團不愧是王經理推薦的,果真有一手。
就是有個要求,能不能彆讓那個小醜上來添亂,讓太平公主多返幾次場。
蘇團長之前把小醜罵得一無是處,現在他卻不乾了。隻不過同意給趙麗櫻加了兩首歌。
最後,五首歌之後,趙麗櫻還是下了台。
這個時候,劉文經早就等得不耐煩了。
那個小女孩確實長得不錯,古裝扮相也很驚豔,但那又如何?
劉文經在演藝圈看遍了美女,能讓人驚豔的多了。
比如那個範繽冰,起碼比這個小女孩驚豔十倍,然後呢?
現如今還不是三個字,就那樣。
再說了,中午那個周什麼的女生,不是也挺夠味道的嘛。搞得自己現在腿都有點軟,還有點困困的。這些20多歲的女生,為了個角色,真是太拚了,手足口並用,哎。
到時候也隻好隨便甩個露臉的小角色給她。
等主持人上台搞了半天活動之後,她說道:“下麵有請我們從歐洲遠道而來的華麗小醜,盛大登場,為我們帶來滑稽可愛的喜劇表演,請大家歡迎。”
陳森林快笑出聲來了,還特麼歐洲來的,盛大登場。他轉頭道:“表哥,剩下的也沒什麼好看的,要不我們……”
他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劉文經神情認真專注的注視著舞台。
陳森林立刻回轉頭去看,隻見台上沒有彆人,依舊是那個暗紅色頭發的西裝小醜,正在拋球。陳森林覺得彆說跟郭鵬比,哪怕是他上去拋幾下,也比上麵那位專業。
起碼他還敢走兩步,做幾個動作。這有什麼好看的?
陳森林又去看劉文經,隻見對方麵無表情,看得挺認真。
這是什麼意思,陳森林真是迷惑到了極點,有這麼好看嗎?怎麼自己看不出來呢?
過了一會兒,小醜的表演結束,在尷尬的空氣中下台了。
劉文經也百分百確定了。
他劉家的祖墳雖然沒有冒青煙,但位置肯定是選對了,才會福澤綿長,惠澤子孫。不然他怎麼會在廊坊街上一下子撞見了這位爺。
這不是祖墳原因是什麼?
“森林啊,你在這裡等我一會兒。”
劉文經說完,也不管陳森林在背後是如何摸不到頭腦,就往舞台後麵走去。
陳諾這時剛下台,還準備挨罵。可是沒想到人家擎天柱壓根沒理他,正在跟趙麗櫻商量著第二天選曲的事。而且還說明天準備找一個攝影師,把小趙的風姿拍下來,以後用到明明歌舞團的宣傳冊上。
陳諾正準備找地方休息一下,突然就看到了一張有些熟悉的麵孔,正一臉溫柔的望著他笑。
這不是那個……
誰來著?
陳諾一下子有點想不起來。
哦,對,姓劉。
如果愛的副導演,居然胖了這麼多。
陳諾哪還看不出來,人家是把他認出來了。
當下不動聲色的觀察了一下四周,見沒人注意他,就慢慢的朝劉文經走了過去,與他擦身而過。
劉文經整天在片場察言觀色,當導演的狗腿,哪能這點眼色都沒有,立刻跟在了後麵。
陳諾一直走到商場左邊的一個角落,笑道:“劉導,你怎麼來了?”
劉文經的笑容既溫柔又甜蜜,陳可新叫陳諾諾仔,可他不敢叫,躊躇了一下,說道:“陳老師,全國的娛樂記者都在找你,沒想到你居然到了郎坊。”
陳諾雖說有點鬱悶,但也不至於驚惶。要是身份被戳穿,也沒什麼大不了,換個地方就是。
聽到陳老師這稱呼,他真的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劉導,彆,你還是叫我小陳,老師什麼的,我真的當不起。”
劉文經道:“您現在是在……為了角色?”
陳諾點頭道:“是。”
劉文經露出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樣子,“那真是唐突了,哎,早知道其實不該來打擾你。隻不過,好久不見,看到你實在是親切,忍不住上來打個招呼。您彆見怪。”
陳諾微笑道:“你這說的哪兒的話,這麼久沒見的老朋友,怎麼說得上打擾。劉導你這是來廊坊有事?”
劉文經道:“實不相瞞,就那個森林喜劇團的團長陳森林是我的表弟,好久沒見,過來看看他,沒想到這麼巧遇到你。”
陳諾點點頭,道:“原來如此。”
劉文經馬上說道:“你放心,你在這的事,我保證不跟外界透露一句。”
“那就謝謝你了,劉導。”
對於劉文經來說,他費儘功夫,要的就是這一句話。
他想通了,拍個照片賣給媒體固然能夠拿點錢。可是,這樣一來,那他一輩子也就這點出息了。
影視圈裡,沒有任何一個副導演不想當導演。
他也一樣,做夢都夢到自己能夠接一部戲來拍。
不管是生了是死了,是火了是撲了,隻要是自己的作品都認。
哪怕活著當不了張一一,那也死得像個零零七。
但是,這一塊敲門磚是何等之難。
香港那邊最近有在搞什麼新導演扶持計劃,聲勢整得挺大,他也遞了一套本子和拍攝計劃去試了試,結果毫不意外的被否了。
本來嘛,全國餓死的導演比餓死的狗都多,憑什麼蛋糕會砸他頭上?
以前他常常問自己這個問題。
現在他知道答案了。
憑我跟陳諾挺熟,人家還念著我的好。
劉文經笑道:“彆客氣。哎,說來也是我心急了,那就這樣,我先走了,不打擾你了。”
“好,劉導你慢走。”
陳森林等了一會兒,看著劉文經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突然冒了出來,神情又嚴肅又輕鬆,特彆複雜的樣子,仿佛辦成了一件什麼大事,又仿佛一直想著什麼心事。
走過來之後,劉文經臉上就隻剩下了凝重的表情,他把陳森林拉到一邊,說道:“森林,表哥有件事,想要拜托你。”
陳森林腦子裡瞬間想到銀行裡的存款數字,又想想陳可新金城武張學有,心想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一咬牙道:“哥,你說。”
劉文經認認真真道:“森林,這件事對你來說很容易,但是,它關係到我今後的前途,甚至可以說這輩子的命運。你隻要幫我這一次,就算我欠你一個大人情,今後無論什麼事,隻要你開口,無論我辦得到辦不到,都有一定替你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