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姩聽著嚴氏的話道:“娘,您怎可說長公主殿下呢?”
嚴氏道:“謝氏算是哪門子的長公主殿下,都沒有生在宮中,誰知她到底是不是皇家血脈,出身卑賤總歸是改不了的,當年她還看不上你二姨做她的弟媳,給親弟弟選了一個揚州瘦馬歌伎為夫人。
如今謝氏她看不上我的女兒,卻去選一個出身低微的市井民女做兒媳,日後有的是她被人嘲笑的,你儘管等著看笑話就是。”
衛姩含淚道:“可是娘親,我真的不甘心,我喜歡了表兄這麼多年,那姓雲的今日還取笑我們衛國公府的規矩。”
嚴氏嗤笑道,“那姓雲的都敢來取笑我們衛國公府?姩兒,過幾日就在國公府之中辦一個宴席,請那個姓雲的過來……”
衛姩道:“娘,為何還要辦宴會請她?”
嚴氏輕笑了一聲,“雲氏膽敢嘲笑你,嘲笑衛家的規矩,自然要讓她在長安世家貴族跟前顏麵儘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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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雲緗葉哄著糯糯入睡後,就見著顧彥前來,抱起糯糯給了曹奶娘。
讓曹奶娘帶著糯糯去一旁的小廂房內。
房中隻有兩人,雲緗葉見著躺在邊上的顧彥,推了他道:“你去書房睡去。”
顧彥皺眉道:“你打也打了,昨日你說衛表妹不曾叫你一聲表嫂,她方才也叫了,你容不下那竹意蘭意那四個丫鬟,你今日也將她們給趕走了,你還與我鬨什麼脾氣?”
雲緗葉深呼吸一口氣:“我鬨什麼脾氣?你今日在琳琅酒樓之中為何不在你那些同僚跟前介紹我是你的夫人?”
雲緗葉望著顧彥,“你定是嫌我長相醜陋難看,讓你在同僚跟前無臉。”
“你哪裡長相醜陋了?”
顧彥看著雲緗葉的臉,雲緗葉很白,許是江南多陰雨的關係,雲緗葉膚如白玉。
顧彥自小就是見慣美人的,他娘親素來被稱為長安第一美人,他姨母舅母妹妹也都是世間難得一見的美人。
雲緗葉並非是像他娘親那般一眼就直入人心的美,卻也是屬於耐看的美人,雲緗葉笑起來的時候杏眼彎彎甚是可人。
那日泛舟湖上,湖水在太陽照耀下波光粼粼,船上雲緗葉巧笑嫣然的一幕他如今還記得。
顧彥道:“你長得一點都不醜,甚是好看。”
雲緗葉滿身的氣,在聽到顧彥這話之後,但是消減了大半。
畢竟不論哪個女孩子聽到彆人誇自個兒好看,心中都難免會雀躍的。
雲緗葉質問顧彥的語氣都和善了一點,“那你為何一開始沒與你同僚說我就是你的夫人?”
顧彥道:“一來怕你還在鬨脾氣,惱恨於我,若你當著同僚的麵上說和離之事,那我豈不是顏麵無存?二來就是與同僚間來往應酬,怕你不習慣與那些官員寒暄,所以才沒說。”
雲緗葉輕哼了一聲,姑且算是相信顧彥的解釋,“你剛才說我將竹意蘭意趕走,不是我趕走的,是公主將她們給趕走的。”
顧彥道:“不論是誰趕走的,她們既然離去了,你日後也少吃這種醋了。”
雲緗葉皺眉道:“我才沒有為了你吃醋,你若是身邊真有些鶯鶯燕燕的,我才不會去對付那些鶯鶯燕燕,畢竟你若不老實,趕走一個丫鬟又會來一個丫鬟,我吃醋做什麼,隻會找你和離罷了。”
顧彥頭疼:“你能不能不說和離二字?你明知我與你都舍棄不得糯糯的。”
雲緗葉咬著唇,顧彥他不願和離,原來也就是為了糯糯罷了。
顧彥伸手攬著雲緗葉的腰肢道:“糯糯已經快兩歲了,我們再要一個孩子罷……”
雲緗葉道:“你欺瞞我三年,不曾關心我隨你來到這高門大戶的處境,卻能一下子看到衛表妹眼中含淚,你這般欺辱我,為何會覺得我會輕易與你再要一個孩子?”
顧彥甚是無奈,小聲歎氣道:“還真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雲緗葉起身,取過一旁掛著的狐皮大氅披上。
顧彥皺眉看向雲緗葉道:“天已黑了,你去何處?”
雲緗葉道:“去告訴長公主殿下,你罵她難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