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濂可是個登徒子,方才遠遠見著,謝明月的臉色不算好。
戚縉山攏袖而立,淡聲道:“此般末流之徒,夫人尚能應付。”
言語間,雖有冷意,但也帶著一抹驕傲。
太子忍不住扶額:“老師,孤的太子妃還沒有著落呢,在孤麵前,還是悠著些彰顯恩愛吧。”
戚縉山輕笑一聲,睨他:“太子隻消快些定下太子妃就是。”
太子一愣,隨後輕輕吸了一口氣,輕歎搖頭:“哎呀……難……”
戚縉山但笑不語,太子似乎有些頭疼,敲了敲腦袋:“老師,你這一句話,說得孤頭疼。”
“太子可去廂房小憩片刻。”
太子去了廂房,七皇子又不知從哪冒出,朝著戚縉山走來。
“戚太傅,”他想使壞水,戚縉山卻不給他機會,隻淡淡道,“七皇子可是要尋太子殿下?殿下朝那邊廂房去了。”
他將這牛皮糖一樣的七皇子甩開,飛快地溜走。
七皇子:……
他就這麼不受歡迎嗎?方才他找衛濂,衛濂不耐煩理他,現在來找戚縉山晦氣,戚縉山也溜得飛快。
算了,他去逮太子,太子體弱,跑不過他。
……
謝明月在一邊歇息片刻,突然瞥見另一邊水榭上,居然有顧二老爺與顧三老爺在與客交談。
她微一凝神,叫來梧桐。
“他們怎麼來了?”
她可沒請顧家。
梧桐見狀,跑去問了一圈,回來道:“夫人,是二爺請的,二爺說,顧家是您母親的娘家,這樣的大日子,合該都請來才是。”
顧家人還挺賊,是偷偷跑進來的,沒讓她發現。
她板起臉來,要過去趕人。
這時,遠方突然傳來一陣騷亂,間或有不少女眷朝著謝明月這處望來,麵色都有些難以描述。
謝明月微微蹙眉,元白見了,奇道:“這是怎麼了?為何全都看著夫人?夫人的裝束都是整齊的呀。”
梧桐卻比她更有頭腦,見狀同謝明月神色一致,急道:“隻怕有事。”
謝明月起身快步走過去,離得近了,剛才看到是禮部尚書家的小孫女,是個及笄不久的小姑娘,此時臉色有些發白,正靠著禮部尚書家的大夫人抹淚。
大夫人麵色有些不好,但還是走過來,壓低了聲音同謝明月道:“戚大夫人去廂房那邊瞧瞧吧,小女方才玩鬨時不慎走錯路,撞見廂房內……有人光天化日……”
謝明月一聽就明白了。
說起來,京中這種事總不見少,現在這些女眷們雖然被嚇到,但年紀大一些的,多半也都神色如常,實在是這種事不止發生過一次。
隻不過,這是大醜事,再習以為常,女眷們卻還是各個互相傳遞眼神,紛紛在猜,這次是哪家的人。
有經驗的,已經老練地往一邊看起來,要看誰不在場。
有好些人都不在,一時也看不出什麼。
謝明月看到太子不再,不由得深吸一口氣,朝大夫人點點頭,致歉:“驚嚇到孫小姐,實在抱歉,我這就去處置。”
她帶上了人,一路朝著廂房走去,已有好些賓客聞聲圍到了周圍,那淫聲浪語,裡外三層都恨不得能聽見。
其他人全都好奇極了,謝明月聽出那隱約壓抑的男聲不是太子的,終於鬆了口氣。
她一來,賓客就自發讓了一條路出來。
都想看看裡麵到底是誰。
“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