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下人收好花瓶以後,謝明月又重新坐回戚縉山身邊。
她想了想,問他“夫君,那日你叫人去查謝晚晴,可有線索了?”
戚縉山從沉思中抬眸,沉吟道“他如今在七皇子手上做事,算是上次惹戚修玉上鉤的一條餌。”
隻是……依七皇子的城府,總覺得他當初將謝晚晴救走的舉止有些可疑。
當初謝晚晴要被送走,是戚家內部的事,七皇子若能提前知曉布局,那定是在戚家布有耳目。
但戚縉山憑借這段時間與之交手的情形看來,七皇子還並沒有那個本事。
謝明月聞言,微微蹙眉“那你的意思是?”
戚縉山敲了敲桌麵,沉聲道“七皇子背後恐怕另有其人。”
他皺眉起身“此事還需進一步探查,不過七皇子這背後之人再如何算,這一局他們也是輸了。”
他並未對這撲朔迷離的真相感到害怕,反而有種運籌帷幄的自信在手。畢竟一路走來,遭遇的雨打風霜又何止這一樁。
新開張的暖香閣內,戚修玉氣喘籲籲地從雲娘身上起來,含情脈脈地看著她“雲娘,楓兒如今已經長成大孩子了,不如哪天,你隨我回府看看。”
他看著雲娘那嬌豔的容顏,心猿意馬道。
這幾日,自從他循著上次那討債大漢的地址,找到這重新開張的暖香閣之後,便有些流連忘返,日夜宿在雲娘房中,銀子流水一樣地花去。
不夠,就差人去宅子裡典賣家當。
戚修玉自然知道這樣不行,但他沒有官職,亦無俸祿,除了分家分到的田莊鋪子能夠有些微進項,其餘賺銀子的手段是一點也無。
他又舍不得謝晚晴,總覺得此次重逢,謝晚晴渾身像塗了媚藥一般,令他無法自拔。
床上的雲娘輕輕瞥了他一眼,沒說話,但表情看上去卻有些不高興。
戚修玉見了連忙哄道“我又忘了你不愛聽以前的事,那便不說了。”
他很快將兒子拋到了腦後,一點也沒想想,謝晚晴以前是一個愛子如命的人,如今不過才幾個月的時間,她不光性情大變,甚至連提到戚若楓時,都是一副冷淡模樣,這般情形,戚修玉竟然一點懷疑也無,隻是一味地順著她,想要同她在這暖香閣內醉生夢死。
雲娘起身,塗著鮮紅蔻丹的手指按在他光裸的胸上,將他輕輕推開,語調冷淡,卻帶著一絲魅惑。
“二爺在我這房內待了許久,不出去透口氣嗎?”
戚修玉頓時像狗一樣地粘上來。
“有你在,我恨不得一刻也彆呼吸。若你覺得悶,待會兒我同媽媽說一聲,叫她放你出去,這京郊旁有一處馬場,我帶你去兜兜風,可好?”
雲娘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並未點頭,但戚修玉卻像是得到了什麼天大的好處一般,頓時精神抖擻地將袍子係好,揚聲道“進來給爺梳洗!”
他迫不及待要帶著謝晚晴去馬場重溫他們過去的情誼。
戚修玉在暖香閣中揮金如土,是以圍在屋外等著伺候的人都有好幾個。聽見屋內的吩咐,姑娘們連忙你推我,我推你。
她們並非不想進去,而是戚修玉古怪得很,每次她們進去伺候他,他不光自己要享受,還要讓雲娘陪著,都是暖香閣的姑娘,她們本就眼紅雲娘得寵,伺候恩客也就算了,還要伺候雲娘,這誰願意?
你瞧瞧,我看看。最後姑娘們將衛嬋推了出去。
“洗腳的,你先進去伺候戚二爺。”
站在前麵的姑娘毫不客氣地安排。
衛嬋早在樓中被她們教訓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