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縉山心底不悅,但他不會阻攔謝傅軒對謝明月好,聞言隻是淡淡開口“謝將軍被聖上安排了衛戍軍的武職,想必往後會很忙碌,夫人該勸誡他多為此事用心,畢竟陛下很是重視衛戍軍。”
言下之意,便是嫌謝傅軒太閒,總是盯著彆人的老婆。
謝明月聽出他話中醋意,忍不住笑了。
她拍了拍他的手,放下謝傅軒送來的禮物。
“大哥關心我,我總不能拂他好意,你放心,我有分寸,之前說過的那些話,我都記著呢。”
戚縉山嗯了一聲,謝明月又道“但過幾日,大哥邀我去謝家吃飯,這是他回京後安頓下來的第一頓,我總不能不去。”
她也不想回謝家,不過謝傅軒說了,吃飯是在他自己的院裡,他久不回京住,回家後母親與妹妹都沒了,令他十分不適,謝明月聞言也隻好前去作陪。
戚縉山皺了皺眉,將人撈進懷中“去吃便是,我同夫人一起。”
夫妻倆一同上門做客,倒也遵守禮節。
謝明月想了想,點點頭“那便一起。”
隻是真到了上謝家那日,戚縉山卻突然得了太子急詔,隻得缺席。
不過臨走前,他也再三吩咐,令謝明月一切小心。
謝明月這次特意多帶了仆從,一群人洋洋灑灑地來到謝家,被早已等候多時的阿福迎進大門。
酒席確實擺在謝傅軒的院中,少時,他作為謝家長子,又得顧清瑩疼愛,是以院子麵積寬廣,景致獨特,這次回來顯然也是修葺過,一切都井然有序,與謝家的烏煙瘴氣全然不同。
直到走進謝傅軒的院子,謝明月的心底這才微微漫上一股悲傷,一草一木都與少時無異,仿佛前一日她還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少女,正與謝傅軒一起在草叢中撲蝶捉蟲,兄妹玩樂。
可時至今日,物是人非,事事都不同了。
“昭昭,發什麼呆?難不成不認識我院中的路了?”
她停下腳步怔忡的片刻,謝傅軒從園內迎了出來。
“大哥,不要打趣我。”
謝明月露出笑容,沒有再想那些哀傷的事。
謝傅軒目光在她身上掃過,問她“怎麼未用我那匹布製衣?”
他似乎很在乎自己送的禮物有沒有被用上。
謝明月眨了眨眼。
“大哥送的那匹布貴重,府中繡娘技藝不佳,我怕她們修壞了,便還將布存著,打算日後再尋有合適手藝的人。”
謝傅軒微微垂眸,輕輕笑了笑“不過是一匹布罷了,這世上的好東西我都會給昭昭弄到,不必太過看重。”
謝明月蹙眉,這話也太奇怪了,但她還未多想,謝傅軒就再次開口。
“來吧,廚子是我從北境帶回來的,手藝很不錯,正巧讓你嘗嘗新鮮口味。”
說到吃食,總不會再有問題了。
謝明月緩了緩,連忙重新揚起笑臉“好呀,聽聞北境那邊肉食都帶著一股**,我還未怎麼嘗過呢。”
兩人說話間,謝長勳突然帶著史韓玥與謝立銘走了進來。
看見謝明月,謝長勳臉色一沉,但依舊朝著謝傅軒爽朗開口。
“軒兒,你今日設宴怎麼請的卻是不入流的人?這是你史姑姑與立銘弟弟。”
謝傅軒回京這些日子在院內深居簡出,亦或出門不見蹤影,謝長勳逮了好幾次都沒逮到他。
今日聽聞他在院中設宴,這才帶著人前來。
他這個兒子雖說沒有血緣關係,但如今卻也十分出息,從邊境退下後就接管了衛戍軍,雖是身體欠佳,可前途卻明朗,是以他才帶著謝立銘來,為親兒子鋪路。
沒想到謝傅軒隻是淡淡瞥了他們一眼,便冷然開口“我看這謝家不入流的,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