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州瓜果禦貢也不是第一天了,誰知突然就出了事?
這些都是運進宮內,要進貴人們的口的,出了這種事,一個不好,便是行刺,確實麻煩至極!
謝明月草草收拾過後,便急忙趕到商會,隻見商會外,遠遠便看著有那著內侍服飾的太監站在裡頭,一臉趾高氣揚,唯獨瞧著戚縉山時,笑容帶上了幾分諂媚。
這些日子,尉茂在外行走,也沒有戴著顧家高武侯門的名頭,外人不知他是顧家人,更不知戚縉山是他的姐夫,是以如今太監們隻將他當做一個普通的行商之人罷了。
戚縉山才趕到不久,尉茂孤零零地站在商會內,閒雜人等都被揮退了,如今內務府的太監總管孫公公帶著幾個太監和官兵站在他麵前,皮笑肉不笑道“你們商會好大的膽子,供給宮內的東西也敢動手腳?”
他看了一眼戚縉山,陪笑道,“此事怎麼驚動戚太傅了?不過是個小小的商人做錯事,咱家教訓一頓便罷了。”
戚縉山淡淡抬眸,低聲問“還未查清事情真相,就這般定了他的罪,未免有些草率。”
這孫公公還在納悶,戚縉山怎麼有功夫來管理這事?
他嘴角抽了抽“哎喲,戚太傅,您可彆說,那禦供的東西,從商會一路運到宮中,出發前好好的,到了內務府那兒,裡頭就插了刀片,咱們可是把瓜通通剖開,看十來個,裡頭就有一個。這刀片若是一時不察,呈到了陛下麵前,那可就……”
他抿了抿嘴,露出一言難儘的神色。
戚縉山又豈會看不出這太監的心思?
宮內出了這事,本該是直接上到皇後那兒,可這太監總管自己帶著人跑出來,無非是想要借此機會敲上尉茂一筆。
太監的手,最會撈銀子了。
“你也說了,從商會到宮中,經手的人一一查過了嗎?就敢如此武斷下令?”
太監見戚縉山施壓,頓時心生不滿,這商會他敲敲銀子怎麼了?
但他也知戚縉山在武帝麵前的分量,隻能暗自歎息一聲,錯過這次機會了。
他一甩拂塵,臉色有些難看“戚太傅說的對,是咱家想左了,這一路上經手的人不少,恐怕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暗地裡開玩笑,才弄了這些不上台麵的事,既如此,咱也不追究了,回宮!”
他掐著嗓音說完,便要轉身離去。
尉茂氣得攥緊雙拳,但也知道內務府的總管是他們這商會得罪不起的。
就在他準備默默咽下這委屈之時,戚縉山突然開口“站住。”
他走到那太監麵前,居高臨下地頷首俯視他,冷冷道“孫總管輕飄飄一句錯了,就沒有想過這樣大的聲勢,對西域商會的名聲可有損害?依您所言,既然此事事關陛下,便可以算上一樁案子了,從現在起,大理寺接手此案,直至查清真相為止。”
“哎喲!戚太傅,您日理萬機的,這、這哪成啊?”
太監一聽這點事,竟然要捅到大理寺那兒去,頓時慌了。
這香瓜從商會運到宮內,經手的不光有商會的人,也有宮裡的人,他也不知此事到底是何人所為。
若最後被查出來是內務府的太監,那他這個總管可要掉腦袋了。
戚縉山才不理會,他想動尉茂,也要看他同不同意。
尉茂向他投去感激的一眼,戚縉山微微勾唇,重新冷淡地看向太監“還請孫公公帶我們去瞧那箱瓜果。”
他倒要看看,是誰在這個節骨眼上朝尉茂動手腳。
前後出了這樣多的事,戚縉山有種預感,尉茂這件事恐怕也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