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縉山靠近那托盤,謝明月也走了過去,他沒有乾涉查案,隻是在一旁看著那香瓜,突然抽了抽鼻子,神色變得有些鄭重。
“怎麼這香瓜上也有一股象皮木的味道?”
聞言,戚縉山猛地抬眸,夾緊眉心“夫人,你說什麼?”
象皮木,又是這味道?
他拿起瓜果,湊到鼻邊聞嗅,果然在那香瓜馥鬱的香氣下,竟真的又透出一絲象皮木的臭味。
“那日出事後,我便又拿著衣領聞了聞,還特意找人尋來象皮木的藥材,對這個味道敏感了些,這瓜果雖香,可還是遮掩不住那股味。”
這邊說著,謝明月緊緊皺眉,突然抓住戚縉山的衣袖。
“夫君,快命人回府中,今日香瓜尉茂送回府上幾個,如今留有一個沒吃,我記得送到府上的香瓜還沒有沾染這味道。”
尉茂聞言,眼睛一亮“沒錯!送去侯府的香瓜和今早同送進宮的這批香瓜是一同準備的,若在商會手上被放了刀片,那送進侯府的香瓜中一定也有,若侯府香瓜中一切無事,那便可以證明這香瓜是在由內務府的宮人接手之後,進宮的路上才出的事。”
他一下子來了勁,覺得自己澄清有望。
戚縉山命下人回侯府去取香瓜。
一旁的孫太監聽聞,背後立刻出了一身冷汗。
這宮中的魑魅魍魎可不要太多,若真是在他手下內務府上出的事……
想到這兒,他連忙上前陪著笑道“戚太傅,方才是奴才狗眼不識泰山,冤枉了尉少爺,奴才在這兒向尉少爺同您賠個不是。這恐怕是哪個奴才暈了頭乾的事,咱家下去後一定好好教訓他們就是。您看,此事就此作罷吧?”
話音未落,門外卻突然傳來一道尖厲的嗓音。
“戚太傅,陛下與皇後娘娘聽聞西域商會進貢的瓜果出了事,已在來的路上,勞您在此處稍作等候,恭迎聖駕。”
孫公公一驚,這才後悔得不行。
若他發現此事時,同尉茂好生商議,再換一批新的瓜果,也不會將自己鬨到如今這個境地。
戚縉山聞言,微微一挑眉,看向孫太監“孫公公,先準備接駕吧。”
同行的還有皇後,而這裡又有外男,自然需要避諱。
內務府連忙忙碌一番,緊急收拾出接駕之地,又設珠簾與罩紗供皇後垂坐。
不一會兒,武帝與皇後便來到了內務府。
“朕聽聞,進宮的瓜果查出些問題,竟驚動了你。”
眾人接駕過後,武帝坐下點了點戚縉山,神色如常,甚至話中還帶了幾分笑意。
“怎麼,這瓜果出事,可與什麼重案相關聯?否則怎麼惹來了你?”
孫太監聽了,連忙急著給戚縉山上眼藥。
他忙不迭地帶領一眾太監跪在地上,大喊冤枉。
“陛下,您有所不知,此次負責著西域商會瓜果進貢的,竟是高武侯之子,也是戚夫人的弟弟,如此這才驚動了戚太傅與戚夫人,其實此次不過是瓜果中混入了異物,得更換一批,都是小事。”
他輕描淡寫地用春秋筆法,企圖蒙混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