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耽擱了許久,顧清瑩在府中恐怕已經等急了。
三人到了顧家,正跨進大門,便瞧見顧清瑩坐在木與上,謝傅軒正推著他往外走,嘴邊掛著淡淡的笑容,一副母慈子孝的景象。
看見他們,顧清瑩十分高興地拊掌:“哎呀,我正同軒兒說,尉茂出去了一天還沒回來,不知是否遇到了麻煩。可巧你們就回來了,怎麼碰到一處了?”
謝明月不欲顧清瑩為他們擔憂,於是輕輕笑了笑,故作親昵道:是今日尉茂商會中事務繁忙,還抽空送了東西到順清侯府上,侯府上下都誇他呢。”
他說完又看向謝傅軒,謝傅軒自他進來後,目光便一直落在他身上。
謝明月看著他,稍微愣了愣,隨後開口問:“大哥也來了,今日怎麼沒帶阿福?”
他方才看到謝傅軒總覺得有些怪異,隨後才反應過來,是今日謝傅軒身後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跟著,而往常,他無論走到哪兒,總有阿福跟在身後。
謝傅軒勾唇一笑,鬆開顧清瑩的木與:“阿福替我辦事,出遠門去了,這幾日不在。”
這話沒什麼問題,謝明月眨了眨眼,便關切道:“那大哥你身邊豈不是無人照顧?吃藥休息可還按時?”
謝傅軒笑了:“我也不是小孩,何至於沒了阿福,連藥都不知道吃?”
他下意識想伸手去拍謝明月的頭,手伸到一半又縮了回去。
“彆擔心,我知道輕重。”
都是年近而立的人了,謝明月也沒有再多說,而謝傅軒見狀便朝顧清瑩道。
“母親,今日時日已晚,既然妹妹他們來了,我便告辭,改日再來看你。”
顧清瑩十分高興,有些戀戀不舍:“去吧,若事務繁忙,不來看我也行,總之,你自己的身體放在第一位。”
謝傅軒溫和地笑了笑,又朝著戚縉山點了點頭,這才跨步離開。
戚縉山一直盯著他,這時收回目光,淡淡道:“嶽母可曾告訴過大哥,尉茂的身份?”
顧清瑩搖了搖頭:“尉茂還未入族譜,不宜大肆宣揚,否則容易讓人捏住把柄,我打算等族老們抵京之日再宣布這個消息。”
聞言,戚縉山的眸中閃過一絲精光,腦中有個快到捕捉不到的念頭掠過。
謝明月笑了:“那母親是如何解釋尉茂留在顧家的?”
顧清瑩笑了笑:“上回軒兒問了,我便說是尉茂以前幫過你,見他伶俐,你便認他做了義弟。如今你們忙,尉茂便在顧家陪我養傷時解悶。”
謝明月點了點頭,這個說辭也不算牽強。
陪著顧清瑩說過幾句話後,他便同戚靜山回了侯府,當晚正閒聊著,突有手下急報。
戚縉山將人招至書房,那手下單膝跪下,急急言明來意。
“大人,今日屬下們在外打探消息,方才在一間賭坊中,無意聽聞有個醉漢嚷嚷,他家後山有片曾是麻風村的舊址,那片陰麵種有麵條樹,且如今尚未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