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寧下定了決心,便又開始為籌一千兩銀子發愁。
她的首飾就算全變賣了,也湊不到一千兩,況且她也不可能一件首飾都不留,那樣劉氏也會懷疑。
可她屋內的擺設也被她基本搬空了。
想到這兒,顧寧隻好借故跑到兄長顧峰的房間去瞧了瞧。
顧峰的房間倒比她還要精致些。
男孩用的筆、墨、紙、硯、弓和箭都是值錢的東西。
顧寧趁著顧峰在院中練劍的功夫,便從他的書桌上摸走了幾塊上好的徽墨、硯台,甚至還有一冊孤本。
她不愛讀書,但總覺得這些東西應該是能當出價格的。
隨後,顧寧又故技重施,跑到劉氏的房間去。
劉氏正在算賬,無暇顧及他,她借故將丫鬟婆子們趕出去,同劉氏說心裡話,隨即在劉氏未能注意時,從她的梳妝台上摸走了兩隻玉簪。
這下應該夠了。
她從劉氏屋內出來,正好撞上顧峰回屋,顧寧眼皮一跳,連忙躲進了自己的屋子。
顧峰回到屋內,滿頭是汗,想要沐浴又被這狹窄的空間弄得心底起火。
他草草衝掉身上的汗跡,換了身清爽的衣裳,隨後坐在桌邊準備溫習功課。
卻不想小廝為他磨墨時,發現墨條少了兩塊。
“怎麼回事?那可是徽州的好墨,一條就要上百兩。”
顧峰皺緊眉頭,朝小廝發脾氣。
“你如何收拾的?還不快將東西找出來!”
他肚子裡窩著火,看什麼都不順眼,一把將自己桌上的硯台揮開。
“還有那宣州硯台,今日也拿出來用吧,桌上這個收回去。”
他讀書寫字時有個癖好,便是要常常換墨與硯台。
小廝哭喪著臉,默默地在書桌旁找了片刻,將往常慣用收拾的櫃子從頭到尾翻了個乾淨,最後實在沒轍了,這才吞吞吐吐地同顧峰說:“少爺,那硯台與墨條真沒了。”
顧峰急了,腳踹向他,將小廝踹得跌倒在地。
“怎麼會沒呢?明明就放在這屋子裡的!”
小廝被踹得齜牙咧嘴,將櫃裡的東西攤了一地。
“少爺,您看,東西都在這兒了,小的也不敢將它收到彆處去,是真沒了。”
顧峰知道他讀書的東西都放在這裡,小廝確實也不會收到彆處,可東西不會憑空消失。
他在這狹小的屋內看了一眼,擰起眉頭,莫非是被人拿走了?
“今日可有誰曾來過我屋子?”
小廝回想:“早晨夫人來過一趟,隨後便是剛才,小姐也來過一趟。”
“母親來我是知道的,”顧峰重新坐下,也沒心思讀書了。
他敲了敲桌麵:“妹妹來做什麼?”
“小姐說是來找您說話,在這屋內轉了一圈,沒過多久便出去了。”
“說話?我就在院中練劍,也沒見她去尋我。”
顧峰聞言抿了抿嘴,豁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