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將此處收拾好,我去母親屋內一趟。”
還真出家賊了!
他來到劉氏的屋前,劉氏正好有空,便喊他入內說話。
“母親。”顧峰語氣沉重,進來屋後也不坐下,就那麼直直站著。
他瞥了一眼,見顧寧不在房中,於是要劉氏將下人都屏退:“我有話同你商議。”
“怎麼?出何事了?”
劉氏見兒子神神秘秘,似乎有苦難言,頓時放下了賬本,嚴肅地看向他。
顧峰關好門窗,沉聲對她說:“母親,我懷疑妹妹拿走了我房中的東西。”
他將自己筆墨紙硯消失的事說給了劉氏聽。
劉氏皺起眉頭,嘴上卻說:“也不一定是她拿著,萬一是那小廝給你順走了呢?”
顧峰搖頭:“冬兒他從小和我一同長大,手腳很乾淨,不可能是他。”
可劉氏卻不願意自己的女兒變成一個小偷。
她皺了皺眉,最終還是道:“以前乾淨,不代表如今,如今咱們擠在這小院子裡,下人也有諸多不滿,說不定就要暗地裡動些手腳。不過你的功課不可落下,給你一百兩銀子先去買來,這幾日娘幫你盯著些。”
顧峰也不願意懷疑自己的妹妹,他歎了口氣,從劉氏那兒拿了一百兩銀子,隨後又去讓小廝重新買墨條。
而劉氏坐在房中靜了片刻,捂住了突突發疼的額頭,歎了口氣。
冬兒是她親自給顧峰挑的,確實是個老實忠厚的孩子,不大可能做出這種事來,可相比之下,她寧願是冬兒偷的,也不願真是顧寧去拿了顧峰的東西。
她一個女兒家,又不讀書寫字,要那些筆墨紙硯做什麼?
想到這兒,劉氏叫來自己的丫鬟:“這幾日你盯著些小姐,她成日出去,不知到底去乾了什麼。若有必要,你叫個小廝到後麵跟著她,瞧瞧她去了哪兒。”
顧寧還不知劉氏已經起了疑心。
她袖中裝著從顧峰房中順出來的硯台和墨條,心神不寧地待了一天,第二日一早,便趁無人注意,連忙偷偷溜出了門,又跑去了當鋪。
片刻後,劉氏起床梳妝,她戴膩了這幾日戴的首飾,正要換個玉簪戴,卻發現自己的梳妝台上也少了兩支簪子。
這要是放在平日裡,她肯定是要懷疑是哪個丫鬟婆子手腳不乾淨,抑或自己放錯了。
可如今,她想到昨日顧峰對她說的那些話,臉色一時變得有些難看。
“春梅在嗎?”她問的是昨日得了她吩咐,幫她盯著顧寧的丫鬟。
其他丫鬟搖了搖頭:“夫人,春梅一早就跟著小姐出門去了,如今還沒回來呢。”
劉氏的心一下子沉到了穀底,她連梳妝的心思也沒有了,隨手拿了個釵子簪上,隨後便在房中心神不寧地等待春梅回來。
又過了好一會兒,春梅這才氣喘籲籲地跑回來,滿臉都是驚慌。
“夫人,”他一跨進劉氏的房間,便垮下了臉,“小姐,她……”
“小姐去乾什麼了?”劉氏沉著聲音問。
春梅要哭了:“小姐她一早就出了門,先是去了當鋪,奴婢不敢進去,隻敢遠遠望著,見小姐從袖裡掏出來黑乎乎的東西,又有兩隻白玉簪子,隨後得了一疊銀票,估摸著約有千兩左右,然後小姐又去了、去了那京城知名的紈絝楊家,還是從後門進的,遮遮掩掩的,不知道要去做什麼。奴婢等了一會兒,不見小姐出來,也不知等到何時,於是隻能先回來複命。”
當鋪?
劉氏幾乎昏了過去,沒想到顧寧她真的偷了家裡的東西,跑到當鋪去當了銀兩。
“她跑去楊家做什麼呀?”她一臉震驚,那楊家多麼臭名昭著啊,顧寧何時認識他們了?
此時又有小廝急急來報。
“夫人,戚家的大夫人帶著人過來了,說是……要咱們歸還從顧家帶走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