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十幾日以來,這花朵中除了芳香之外,就再也不曾長出什麼東西來。
甚至那彼此聯通的四十株赤中薑,不再汲取昆侖澤中的靈氣養分。
“看來以我如今的修為,昆侖澤中的靈氣還不夠,不足以支撐這一味藥材徹底成熟。”
“不知等到我破入神蘊境界,這一味藥材是否會成熟。”
陳執安心中思緒閃爍。
“這赤中薑是我無意所得,種入白玉京昆侖澤。
在這之後我種了許多藥材,卻始終沒有能夠比得過赤中薑的。
仔細想來,這赤中薑應該十分珍貴,哪怕不煉成丹藥,隻是泡茶飲用,也足以打熬根骨,對於真元修行也頗有作用。”
在這赤中薑之後,陳執安再也沒有遇到這般好的藥材。
“懸天京廣大繁華,不知藏著多少能人異士,也應當藏著不知多少天材地寶,久在懸天京中居住,往後也許能夠找到更好的藥材,種入昆侖澤。”
對於陳執安而言,昆侖澤在他的修行道路上起著巨大的作用,這種作用幾乎無可替代。
如果沒有昆侖澤,陳執安踏上修行之道隻怕還要更晚一些,沒有那些湯藥支持,修行速度也絕不可能這般快。
“仔細經營昆侖澤,才能在修行之路上走得更遠一些,也更穩一些。”
陳執安思緒及此,又見闓陽闕中並沒有老黃梁和椒奴的身影,意識也就離開了白玉京。
他自小亭中起身,正想要回屋歇息一番,卻聽見有人在敲門。
陳執安前去開門,就看到敲門的是佛桑街最前頭的門房。
說是門房,可此人長得又高又壯,一身黑色勁服,目光銳利,身上的氣息比起蘇南府那些鐵衣,還要來得更加旺盛。
“陳公子,街前有客來訪,說是要拜訪您。”門房行禮。
陳執安探出頭去,遠遠看向佛桑街口,便看到一個轎子停在那裡。
“來人是誰?”陳執安詢問。
“是兵部尚書府上的轎子,來人乃是鎔天將軍之女司五小姐。”門房回話。
陳執安聽到回答不由皺了皺眉頭。
司家小姐,見他做什麼?
不過他也未曾多想,隻搖頭對門房道:“勞煩回話,就說我正在作畫,不便見客。”
他說完關門,門房前去回應。
轎子上,司遙聽了門房的回話,都不由皺起眉頭來。
正坐在一旁為她剝荔枝的輕雪丫鬟更是有些吃驚,她擦了手走下轎子,小聲詢問門房:“你可告知了那位陳先生我家小姐的身份?轎子的來處?”
那門房恭恭敬敬道:“小人自然仔細說了,隻是陳公子說他正在作畫,打擾不得,不便見客。
我等不過是守街的門房,住在街上的大人們怎麼說,我們便如何傳話。”
輕雪不由深吸一口氣,她又上了轎子,氣呼呼說的:“這陳姓的畫師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就連我司家他都敢拒之門外。”
司遙也十分不解。
按照道理,畫師想要揚名,還要靠她們這些真正的豪門大府。
有世家大府客氣待你,求你的畫,畫師才能夠積攢名氣,真正出名之後才能待價而沽。
可如今這陳姓畫師連兵部尚書府上的人物都不見,那他又想要見些什麼人物?
轎子外麵,那我中年文士方才遠遠看到了陳執安探頭出來,又怕自家小姐生氣傷神,便主動說道:“小姐倒是不必介懷。
這門房稱呼陳先生為陳公子,看來方才探頭出來的便是陳畫師了,此人……倒是頗為年輕,令我意外。”
“年輕人初來懸天京,又得了玲瓏公主、商秋公主的青睞,自然有幾分傲氣。
再加上坐朝節將至,畫師的身份也在這二三月裡水漲船高,處處受人禮遇,那幾分傲氣也就更濃厚了。”
丫鬟輕雪也點頭,嗔道:“不曾見過什麼大世麵,這種傲氣也就越濃厚,安知先生說的不錯,可惜老太君偏偏要這楞頭青作畫,實在是令人傷神。”
“坐朝節之後他便會知道懸天京禮遇畫師,卻終究有度,這般傲氣,往後若是惹惱了跋扈的世家公子小姐,哪一天橫屍郊野,也不無可能。”
“無妨。”司遙搖頭:“派人盯著,他總有離開這皇城八街的時候,到時候再去請他。”
“畫師求的無非是幾兩碎銀,給他便是,總有他拒絕不了的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