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披上華衣,變成朱紫著身的妖魔_我今來見白玉京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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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披上華衣,變成朱紫著身的妖魔(2 / 2)

陳執安以為信件一來一去,最低也需要一兩個時辰。

卻不料隻是短短一個時辰,那太監執事便匆匆前來,告知他馬車已然備好,商秋公主已經從翠微宮中出發,將去李府。

陳執安正在給端闕王爺寫信,聽到太監執事這番話,便也不再寫信,出了院子,上了馬車。

——

李家乃是三甲子的世家,曾是北雲州的大府,從北雲州遷來懸天京,已然有一百餘年的光陰。

百年世家,在大虞稱不上底蘊深厚,可偏偏當朝李家卻是尚書之府,是將軍之家。

家中有李鑄秋這麼一位戶部尚書,二府的主子又是統禦九萬兵馬的玄紫將軍,論及官將,尋常幾百年的世家卻根本無法與李家相比。

隻是……世家高低,可並非官職說了算,族中傳承、世代功勳、修行強者的多少,都關乎門楣的高低。

所以百年的李家,在懸天京中並不算高不可及。

也許正因為如此,這李府建的卻頗為豪奢,想要以此顯出門楣來。

李府屹立於南城龍門街上,房頂的琉璃瓦在日頭下照耀出七彩華光,便如霓虹臥於屋脊。

邁入儀門,庭院中又豁然開朗,中央一方巨大的白玉石台,雕刻著一隻躍出水麵的鯉魚。

潺潺池水從魚嘴中噴出,落入台下的蓮池,濺起珠玉來,池邊圍著鏤空的翠玉欄杆,池內錦鯉紅若火焰,金似燦陽。

然後便是正廳東堂,廊柱皆為河報的千年古木,漆著朱紅,地上鋪就的是錦繡地毯,烏木桌椅名貴時分,即便是在白日裡,也在燭光下流轉著幽光。

其中更有幾座瓊樓,各自住著不同的人。

正中一座瓊樓中,李老太君頭裹額帶,額帶正中央還鑲嵌著一枚寶石。

她頭發花白,正閉著眼睛躺在躺椅上,手中還拿著一串念珠。

李清然今日難得從明月台中歸來,便小心翼翼為這李家老太君揉捏著兩鬢、頭頂。

一道道白色的真元包裹著她的手,讓李家老太君頗為受用。

“你可曾去見你姑姑了?”李老太君閉著眼睛,問道:“你姑姑可曾試了那些紅衣?她喜歡哪一件?”

李清然沉默下來,仍然一絲不苟的按著李老太君的頭。

李老太君似乎驟然煩悶起來,坐起身,冷哼說道:“音希實在讓我失望,十**歲時讓我失望,二十**歲時也讓我失望,如今到了三十好幾,卻還仍這般愚笨,眼裡根本沒有我與她父親。”

李清然一語不發。

李老太君卻揮了揮手:“那便隨意給她準備一身紅妝便是,她不願意挑,那就不挑了。”

李清然聽著李老太君冷漠的話,不由抿了抿嘴唇;“奶奶……姑姑真的要嫁去司家嗎?”

李老太君道:“已然決定的事,又豈能有變?”

李清然十分不解:“奶奶,姑姑乃是你與爺爺的嫡女,哪怕年齡大些,也不至於去司家做妾,真要去了豈不是平白惹人笑話,淪為其他人的笑柄……”

“你懂什麼?”李老太君睜開眼睛,瞥了一眼李清然:“這懸天京中的溝溝壑壑,你又懂多少?

司家雖然不是大虞六姓,但卻如日中天,當代家主娶的是謝家的大女,司遠瞾有望登臨造化,兵部尚書更是得了【大上卿】之位,乃是二品的勳貴,聖人親賜了司家三品的天功,三品的神通!”

“我李家看似與司家平齊,可實際上比起司家差距太遠,你叔父久久不能煉化龍脈機緣,治軍的技藝也並無什麼突破,距離造化境遠之又遠,又如何與謝姓聯姻的司家相提並論?”

李清然臉上露出些倔強來,道:“可是七叔已經拜入養龍觀中,養龍觀乃是玄門碑上第八行,這樣的出身,難道還不夠貴?”

李老太君眉頭擰起,越發惱怒:“你這七叔三五年才回一次懸天京,天下人都知道你七叔與我李家不親,我李家又能靠他什麼?”

“更何況太師、國師雖然彼此攻訐,但他們卻都大為堤防天下那些排在前列的玄門,你七叔乃是世家子,可入了養龍觀,注定與大虞越來越遠……”

“可姑姑不願嫁。”李清然忽然打斷你老太君:“我聽七叔說過,那陳水君與姑姑機緣不凡,二人曾得了一枚九品紫芝,太爺爺答應他們,若是能夠尋來能夠煉化九品紫芝的丹師,將九品紫芝煉成丹藥,續爺爺的命,我李家便成全了陳水君與姑姑。”

“可後來,太爺爺去世……這件事卻……”

“清然。”李老太君目光頓時變得森寒許多:“不過是道聽途說的事,莫要拿出來說了。

陳水君並無什麼機緣,也並無什麼天賦,更無什麼出身,不配我李家的小姐。”

“你姑姑也因為陳水君而蹉跎了十幾年歲月,原本她可以嫁給謝家長子,如今卻隻能給司家做妾,這是她自己造孽,是陳水君造孽,怨不得他人。”

李清然低下頭來,足足過了幾息時間,她才抬頭道:“可是姑姑不願嫁到謝家,更不願嫁到司家。”

“由不得她。”李家老太君緩緩躺倒,閉起眼睛:“她是李家的血脈,自然要為了李家著想。”

她話語至此,語氣又嚴厲了幾分:“你往後,不要給她傳那些莫名其妙的信來。

就比如自蘇南府而來的信!那陳家子在信中說什麼總有相見之日?真是不自量力,凡俗百姓與世家之間便如鴻溝,那陳家子已經淪為市井百姓,莫要與我李家攀上關係。”

李清然不知是不是由李音希想到了自己往後的命運,心中越發有些不忿,她皺眉說道:“可陳水君拔走了假山上那柄劍,證明他這十八年並非隻是消沉蹉跎,也許他下一次前來,就能勝過那位司家鎔天將軍。”

“還有那陳家子,他是姑姑的血脈,哪怕便是平凡一生,又如何能夠阻擋骨肉之親?”

李老太君失笑,甚至不做回答。

李清然心中滋味流轉,他忽然想起李洲白與她說過的話。

——“懸天京看似朱紫遍地,貴人無數,可這裡和其餘六國的京城一樣,都是魑魅魍魎之地,心智不堅者坐到了高處,披上華衣,難免變成朱紫著身的妖魔,斷去心中的骨肉親情,隻想坐到更高處。”

正在這時,一位丫鬟來報。

李老太君頓時坐起身來,臉上露出些笑容。

“商秋公主還念著老身?”

那丫鬟恭敬稟報:“商秋公主還帶來了一位畫師,說是為玲瓏公主畫像的那位宮廷畫師。”

李老太君頓時受寵若驚,喜笑顏開。

李老太君之前去懸天京尹府上做客,聽京尹府上的趙夫人說起這位畫師,說起那幅七彩畫的奇妙之處,也說起玲瓏公主已經決定她在坐朝節中的畫像,便由這位畫師來畫。

這讓李老太君生了心思。

隻是趙夫人又說這位畫師頗為難請,前去上門請人的都被勸回,就連司家老太君也未曾請來。

趙夫人說起此事,還長長歎氣。

“坐朝節將至,這年輕畫師也因為玲瓏公主的名頭而揚名懸天京,許多人去請這位畫師,其實請的是玲瓏公主的名氣,請的是與玲瓏公主同等的‘特殊’,隻是如今看來,我在坐朝節中是請不到這位畫師了,隻能等到坐朝節後,他的名頭冷下來,再讓他來為我畫像了。”

李老太君回了府,也如同趙夫人一般給商秋公主寫了一封信,其實也並沒有抱多大希望,隻是想著試上一試。

卻不曾想,商秋公主竟然真將這位畫師帶來了?

其他大府、世家都請不到,偏偏她李家請來了,可真是一件極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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