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人沒能看住,北狄皇子和齊國公主跑了!”
禦林軍統領跪在地上請罪,上頭傳來幾聲氣急攻心的咳嗽。
“陛下息怒!”
崇德帝中的毒已解,隻是臉色仍有些憔悴,他眸光陰沉得可怕,良久才道:“一群飯桶,將看守的人全部處死!”
統領眼裡閃過一抹驚駭,很快垂下頭:“是!”
待人離開後,皇帝眼裡晦暗不明,冷不丁出聲:“小福子,你說這宮裡有多少人盼著朕死?”
福公公心裡一驚,白著臉倉惶跪下,語氣忐忑不安:“陛下……何出此言?您是九五至尊,誰敢生出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
“不敢麼?”崇德帝冷冷一笑,眸光陰鷙,“朕看未必!老三人呢?”
“還在詔獄關著呢!”
……
池宴受詔入宮,見了崇德帝,心中估量著對方詔他的意圖,恭恭敬敬行了禮:“臣參見陛下。”
“起來吧。”崇德帝免了他的禮,低咳一聲,“池宴,你可知朕為何要見你?”
池宴語氣試探:“陛下是想詢問案子進度?”
崇德帝沒什麼情緒扯了扯嘴角:“老三招了嗎?”
“不曾,三皇子拒不承認,還吵鬨著要見陛下……”池宴遲疑片刻如實道。
皇帝突然道:“你覺得此事是否真是老三所為?”
池宴心中一個咯噔,聽陛下這意思,莫非是有所疑慮?
他沉吟須臾,皺著眉謹慎開口:“沒有確切的證據,微臣不敢妄言。”
他自然不能一口咬定的確是三皇子乾的,當然了,他也沒那麼好心替對方洗清冤屈。
崇德帝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眼神暗了暗:“賜毒酒吧。”
池宴眼底閃過一抹驚愕。
——
燕行舟已經被關了兩日,他沒等到赦令,卻等來了母妃被打入冷宮的噩耗,一顆心沉入穀底。
心知自己這回是在劫難逃。
究竟是誰想算計他?
太子麼?
燕行舟陰沉著臉,心中恨毒了對方。
牢房外有腳步聲徐徐靠近,不緊不慢地敲在心上。
燕行舟抬頭,一抹緋色衣角映入眼簾,從下往上,是池宴平靜的臉,他站在光影裡,半明半昧的光映在他的側臉,神情陷入陰暗之中。
燕行舟陡然一眯眼眸:“池、宴。”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能想到當初一個任他宰割的紈絝浪蕩子,有朝一日會踩在他頭上?
池宴下頜微斂,緩緩挑起唇角:“見過三皇子。”
燕行舟冷冷諷笑:“事到如今還如此惺惺作態,你心裡肯定很得意吧?”
池宴頭微偏,語調意味不明:“這話倒是奇怪,我與殿下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殿下落難,我又為何要得意?”
燕行舟一噎,一時間不知如何反駁。
卻聽池宴輕笑一聲:“還是說,殿下曾做過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所以心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