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欲言又止,望著溫瑤道:“溫姐姐可彆因為薑妃的緣故遷怒妾身,妾身心裡,是仰慕像溫姐姐這樣品性高潔之人的。”
馮依月攥緊了手心。
若換在以往,她定要出言為娘娘鳴不平,可如今用不著苗姐姐使眼色,她也知道不能。
不能再添亂了。
可偏偏即便如此,也有人不讓她們好受。
“薑常在身為薑妃的親妹妹,尚能明辨是非,知道遠離薑妃,馮美人和苗答應也要效仿呀。”
薛淑妃溫和出聲,瞬間把眾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剛進殿的二人身上。
馮依月和苗望舒本能悄悄坐去位置上的,可被滿殿注視著,隻能先上前向高位嬪妃見禮。
吳貴妃這幾日正琢磨著怎麼爭寵呢,懶得搭理她們,薛淑妃端起茶盞淺飲,亦沒有吩咐起身,在場最高位分的兩位都沒發話,她們行禮的動作便隻能維持著。
若換以往,倒可以自行起身,但如今失去了薑妃庇護,一舉一動都要謹慎,免得被人挑錯,讓如今的處境雪上加霜。
柔嬪這時候知道幫不上忙,自保為上,也沒有開口。
溫瑤冷冷地盯著苗望舒。
她臉上的痕跡早已用禦賜的白玉養顏膏塗抹的痊愈了,而苗望舒臉上的傷痕經過四天,卻仍沒消除。
但這並不能讓溫瑤解氣。
她咄咄逼問:“苗答應,剛才淑妃娘娘的訓示你沒聽見嗎?”
苗望舒語氣恭順:“妾身聽見了,以後定會效仿,不再親近薑妃娘娘。”
溫瑤:“那你方才怎麼不應答,莫非是還惦記著舊主,對姑母的懲處心懷不滿?”
苗望舒知道,這時候若痛哭流涕的做出後悔莫及之態,去跪在溫瑤腳下求饒,大概能取悅她,被放過這一時。
可她做不到,她有傲骨,可以恭敬謙卑,不能搖尾乞憐。
苗望舒閉了閉眼,沒有說話,知道說再多都沒用,辯駁隻會讓溫瑤更惱怒。
馮依月見狀心中一緊,連忙跪在地上,對溫瑤強顏作笑道:“清嬪娘娘,苗答應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她對太後娘娘隻有恭敬,也不敢再惦記著薑妃娘娘!”
苗望舒很想讓她起來,哪怕要跪,也不許是為了自己。
在溫瑤眼中,馮依月一個無寵的美人與螻蟻無異,她自然不會因為螻蟻的話放過苗望舒。
“你不說話,便是本宮猜對你的心思了。”
在溫瑤陰狠的目光下,苗望舒語氣平緩地回答:“妾身對太後娘娘尊敬,受罰時也誠心。”
溫瑤看到她就想起那日跪在宮道上挨打受辱之事,恨不得撕碎了她。
前兩日陛下病著,溫瑤太過擔憂沒心思報仇,如今可正是時候。
她嘴角輕勾起一抹輕蔑的笑:“好啊,那今日受罰的兩個時辰,你便在坤寧宮外跪,讓六宮眾人都看看你的誠心,若眾人覺得不誠,你便是罪無可恕,本宮自要稟告姑母,好好處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