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因這個詞皺了皺眉。
他是帝王,怎麼可能會吃醋。
“微有不適而已。”裴琰一頓,不解地問:“什麼叫又?”
薑姝儀拉著他的胳膊往下放放,枕得更舒服了:“臣妾與苗昭儀和馮美人相交過密,陛下也會微有不適。”
她故意慢悠悠加重了微有不適幾個字,眸光頗帶著些戲謔之意。
裴琰沉默片刻。
“對她們,朕不是微有不適,是很不適。”
裴琰用沒被壓住的那隻手捏著她的臉頰,道:“她們起先與你並不交好,見你得寵便賴上了你,與你共寢同食,過從親密,又不出主意讓你爭寵,致使你本該用在朕身上的心思分去不少,直到如今才與朕心意相通。”
薑姝儀無辜地眨了眨眼:“可是陛下,是臣妾主動招攬的她們兩個,也是臣妾拉著她們要同寢同食的......”
臉上的力道忽然加重。
薑姝儀裝模作樣地痛呼。
裴琰沒鬆,看著她:“還記得慧婕妤自儘那日,你答應朕的話嗎?”
薑姝儀自然記得了,就是從那時起,裴琰對她才開始縱容得無邊,比前世更甚。
“臣妾答應心中眼中隻有陛下,時時刻刻關切陛下,隻為陛下心緒起伏。”
答完,看裴琰一副等著她繼續往下說的神情,薑姝儀想了想剛才的話,趕緊解釋:“那是之前了,自答應陛下開始,臣妾就沒再和她們一起用膳就寢過,甚至話都沒多說幾句呢!”
裴琰“嗯”了聲,力道略鬆一些:“還有時時關切朕,你也要做到。”
薑姝儀一把抱住他,仰頭:“關切呀,一看陛下不高興,臣妾什麼心思都沒了,若陛下實在吃......實在微有不適,臣妾不要公主畫像就是了,隻要陛下高興,好不好?”
她這麼說,裴琰反而心軟了。
似乎是他在無理取鬨,因為莫須有的不悅,就欺負她,還嚇唬她。
“朕既然應允了你畫,就不會反悔。”
裴琰揉揉她嬌嫩到一捏就發紅的臉:“朕不是出爾反爾之人,也不會因此不高興。”
薑姝儀看他麵色卻是沒有不悅,才放下心,撒嬌讓他抱自己去禦池清洗。
*
因為裴琰鬨了一出的緣故,薑姝儀對畫像的熱衷消減了不少。
然而翌日晌午,見到拓跋玉兒沒多久,興致便又上來了。
拓跋玉兒帶了一套華美的西闐衣裙,還有頭飾。
她笑得蜜餞一樣甜:“娘娘要不要換上這身衣裙試試?我昨日一見娘娘,就覺得娘娘極適合我們西闐的衣裳,穿上後定然如我們的神女一樣美麗!”
哪有女子不喜歡衣裳首飾的,更何況西闐的衣裙做得彩繡輝煌,點綴著不少雕鏤精致的鈴鐺,穿上轉個圈兒,定然是好看又好聽。
薑姝儀差點應下時,被裴琰溫和打斷:“薑妃是大淵後妃,以西闐衣飾入畫不合規矩。”
“啊?”拓拔玉兒驚詫又失望,最後憐憫地看了眼薑姝儀:“哎呀,大淵的規矩果然多,西闐男兒都不管束妻子穿著的,也沒有什麼形製,他們甚至還會幫妻子裝飾衣裙......哎,算啦算啦,娘娘穿這一身衣裳也極漂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