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穿過潼城二中那扇破碎的窗欞,像是一把把金色的利劍,刺進這廢棄的化學實驗室。
我靜靜地站在實驗台前,伸出手,指尖輕輕撫過那邊緣的刻痕,仿佛能觸摸到過去的時光。
“這地方可真夠破。”我低聲嘀咕著,聲音在空曠的室內回蕩。
這時,沈綾夏穿著一身利落的黑色皮衣,腳蹬皮靴,大步走了進來。
她的每一步都踏得堅實有力,皮靴踩在陳年灰塵上,發出細碎的咯吱聲,就像在訴說著這裡被遺忘的秘密。
“2008屆3班。”她舉起那枚校徽,用手帕小心地包著,眼神中透露出銳利的光芒,“鄭少當年是化學課代表,這裡應該有他留下的痕跡。”
我點了點頭,目光在四周搜尋著。
“這鄭少,當年到底在搞什麼名堂?”我忍不住問道。
我們走到儲物櫃前,那密碼鎖已經鏽跡斑斑,像是一位垂暮的老人。
我皺了皺眉頭,從包裡拿出液氮噴罐,對著鎖芯急速冷凍。“哢嚓”一聲,鎖芯被我敲開。
“看看這裡麵有什麼。”沈綾夏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期待。
我打開儲物櫃,裡麵放著一本泛黃的實驗記錄本,紙張脆得仿佛輕輕一碰就會破碎。
我小心翼翼地翻開,裡麵夾著一張全英文的采購單,列著液氮罐和溫度控製器的型號。
“這和肉聯廠冷庫設備完全一致。”我驚訝地說道。
“十七歲就在研究低溫生物學。”沈綾夏接過本子,用紫外燈照射筆記空白處,顯現出潦草的計算公式,“他在模擬人體冷凍的臨界值,誤差率不超過0.3%。這孩子,不簡單啊。”
我們循著實驗記錄的線索,找到了地下防空洞。
還沒走近,那股腐臭味就撲麵而來,讓人忍不住捂住口鼻。
“這味道,可不太妙。”
我皺著眉頭,一臉警惕。
“看來這裡藏著不少秘密。”沈綾夏說著,率先走進了防空洞。
三百平的空間被改造成了簡易實驗室,中央的低溫艙結著厚厚的冰霜,像是一座被冰封的城堡。
我走上前,擦拭著艙壁上的冷凝水,突然觸到凹凸的刻痕。
“是求救信號!”我喊道,“HELP&bp;0713。”
沈綾夏拆開控製麵板,取出閃著紅光的存儲卡。
我們迫不及待地將存儲卡插入設備,監控視頻開始播放。
畫麵裡,三個月前的林小芹頻繁出入這裡,最後一次帶著注射器進入後便再沒出來。
畫麵時間戳定格在七月十三日淩晨兩點十一分,與冷凍標簽機的使用記錄完全吻合。
“看這個。”我將溫度曲線圖投影在防空洞牆壁,“每次林小芹來訪後,艙內溫度都會驟降至-150℃並維持119分鐘,剛好是人體細胞玻璃化轉變的臨界時間。這其中肯定有問題。”
回到市局解剖室,對鄭少“屍體”的複檢有了驚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