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淺嘗輒止的一個吻,甚至不能算吻。
池虞終於反應過來,把頭轉開了。
肺裡的空氣好像都被抽乾了,將牌塞到周聿辭手裡,她飛快坐回位置上,大口大口喘著氣。
周聿辭嘴角抬起一個若有似無的角度,把那張牌出了出去。
是個沒什麼用的單牌。
傅斯年喊了一聲碰,像撿到什麼寶貝似的拿走,得意地說:“終於快要輪到我自摸一次了。”
他有點興奮,以至於才注意到池虞的不對勁。
在頂燈藍紫色的光下,她臉色泛著不正常的紅,胸口微微起伏,像擱淺的魚。
而她身邊的周聿辭,正一杯一杯不斷灌著冰酒,似乎是嫌不夠,酒喝完了,他連杯子裡化到一半的冰塊也連著含進嘴裡。
這兩夫妻,有這麼熱嗎?
傅斯年疑惑地看了一眼溫度。
室內15度。
很熱嗎。
還沒思考出答案,就見剛放下酒杯沒多久的周聿辭又又又自摸了。
傅斯年快絕望了。
合著他攢的劇,他提議的打麻將,就他一個人沒贏過??!
顧漸川憋笑憋得肩膀顫抖,他就知道,傅斯年高興得太早了。
不情不願地給了錢,傅斯年剛想說接著玩,池虞扯了扯周聿辭的袖子,小聲開口,“周聿辭……我有點困了,要不我們……回……回家吧。”
她這麼說,傅斯年自然沒有不放人的道理了,讓門口的保鏢開了門,不舍地說:“那下次再玩,嫂子你記得一定還要出來啊……”
池虞心不在焉,敷衍地點頭。挽著周聿辭的手離開。
侍者一路指引,送他們上電梯。
包廂門口,一道身影目送著他們遠去,良久才走出來。
梁茗睿不甘地盯著池虞的背影,悄悄攥緊了手。
……
不知道是真醉還是假醉,一出了盛世門口,周聿辭就倒在了她身上,整個人像沒有骨頭似的軟綿綿。
池虞用儘全身力氣也沒推開。
冷風呼呼的撲過來,周聿辭身上溫度高得嚇人,池虞貼著他,一點也不覺得冷。
她無奈,隻能問:“周聿辭?你喝醉了嗎?”
身旁的人哼唧了一下,沒回她,像小狗一樣往她身上又蹭了蹭。
池虞:“……”
看來是真醉了。
池虞頭疼,喝醉了的周聿辭跟平時簡直判若兩人。
她象征性地,擼狗一樣摸了摸男人的頭,他竟然真的安分了一點。
艱難地承受著身上的重量,池虞開始思考起了該拿周聿辭怎麼辦。
周聿辭醉成這樣,顯然是開不了車,她沒喝酒,但眼睛看不見,也不能開車。總不能兩個人站一宿,露宿街頭吧。
她問:“周聿辭你先放開我一下,我去叫人把顧漸川他們喊下來送我們回家,好不好?”
默了會,周聿辭搖頭,含含糊糊地說:“不要,你哪都彆想去,我不會放開你的。”
他圈著她的手,力道默默收緊了。
“……”池虞無奈,“那我打個電話總行吧。”
她沒有傅斯年他們的聯係方式,於是問周聿辭:“你的手機呢,給我。”
周聿辭又搖頭,“沒……沒有。”
“什麼沒有?”夜風呼嘯,池虞一時沒聽清他在說什麼。
“手機……沒有。”周聿辭重複,“狗餓了,我扔給狗吃了……”
不遠處有隻拴著鐵鏈的大黃在不斷叫,周聿辭鬆開一隻手指了指,“喏,就是那隻狗,你聽,它……餓……餓不斷叫呢。”
說完,他又抱回池虞,頭埋在她肩窩裡。
池虞:“……”
這都在胡說什麼跟什麼。
看來是真醉了。
“那叫陸遠揚來可以嗎?我們總不能露宿街頭吧,這樣你會感冒的。”她不抱希望地問。
誰知周聿辭抬頭,幾乎是立刻回:“好……”
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