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人與獵物的分界線,有時,並不是那麼明確。
密教徒認為自己才是獵人,真巧,他也是這麼想的。
……
白荊棘街的夜,異常安靜。
也許是今夜有雨的緣故,行人稀疏。
同時,由於濃霧的原因,數米外的景色對於人們來說都是兩眼一抹黑。
“果然是在白荊棘街麼……我早說應該在這邊,那幫廢物還不信。”
男子的目光洞穿四周的濃霧,對於自己的那些同伴嗤之以鼻。
要不是他們耽誤卡爾大人的大事,大人至於被防剿局弄得這麼焦頭爛額?
他正想著,忽然,腳下好像被什麼東西一絆,又好像隻是單純的一滑,他整個人直接飛了起來,連手上的手杖也沒能抓穩。
但他迅速擺出一個詭異的姿勢,借力穩住身形,翻起了身,臉色十分難看:
“你這偵探怎麼帶的路?前麵……”
男子抬頭,一下愣住了。
原本在自己前方帶路的福爾摩斯,怎麼消失了?
他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馬上轉過頭去。
所見之景,讓他臉上有些抽搐——那原本應該倒著一根手杖的地麵,此刻乾淨得如同殖民者光顧過的地方一樣。
什麼時候被偷走的?
事已至此,他怎麼會不明白自己是被算計了?
“福爾摩斯,你確定要背棄大人嗎。”男子冷靜開口。
“嗬嗬,您背後那位大人的錢上,粘的血有點多,我拿不太動。”
嗖!
音爆聲響起,但卻並未擊中聲音的主人。
男子麵色陰沉,將另一把小刀在手上夾好,道:
“凡人,你並不知道你觸怒了怎樣的存在。”
他感到有些惱怒——如果不是被提前算計,手杖被奪走,他豈會如此被動?
雖然他能看穿濃霧,但濃霧後,依然是一片黑暗。
毫無征兆地,在黑暗之中,有槍口火焰炸響!
砰!
整條白荊棘街都聽見了這震耳欲聾的槍聲。
隻是,這一槍卻並未擊中男子,而是被其險之又險地避過。
儘管如此,他仍是軟綿綿地倒地。
他雙手捂住喉嚨,不甘地掙紮著。
“嗬……”他已經無法發出完整的聲音。
在他的喉嚨上,紮著一柄用血做的小刀。
一名超凡者,就這麼乾脆利落地死了,稱得上憋屈。
“就你是超凡者啊?”於勒從黑暗中現身,不屑地啐了一口。
“快些,已經驚動了不少人了,倫敦就這點不好,乾啥都容易有人盯著。”
福爾摩斯嘴角微翹,並不急躁,隻是拿出一根試管和一把小刀,優雅地在男子的腦袋上開了個孔。
淡白色的液體自其中緩緩流出,裝滿了試管。
“解決了,走吧。”
……
次日的倫敦。
報童在大街上奔走高呼:
“大新聞,大新聞!白荊棘街昨夜發生當街槍殺案,受害者身份不明,凶手手段極其殘忍!”
公寓內,福爾摩斯放下報紙,對著眼前的於勒微笑道:
“看來,我們的配合還是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