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天親眼見識之前,他都是覺得,這些神秘學中的高位存在,通常都達到了類似“以身合道”的境界。
一舉一動起碼都有些高位者的風範,更遑論以大欺小這種事。
而赤杯則將他的這種印象毀得一乾二淨。
他怎麼也沒想到,對方會直接急眼掀桌子,親自降下力量!
不過,仔細思考了一下之後,於勒還真就無奈地發現,對方如此作為,說不定正合其準則。
杯之準則本就強調放縱**,赤杯小心眼也許正是其體現。
“杯之準則果然從信徒到司辰都是瘋子,要麼就是傻子……”
感受著體內一塌糊塗的現狀,於勒氣得是牙癢癢,暗自在心裡的小本本把赤杯記上了。
要是以後他有機會,一定得狠狠地報複回去!
你心眼小,我的心眼也不大!
“疼……殺了我……”
忽然,微弱的哀求聲傳入於勒的耳中,仿佛囈語一般。
聽見這熟悉的聲音,他詫異轉頭:
“卡爾,你咋還沒死?”
他還以為,對方已經在前不久的可怕交戰中,死在了無人在意的角落呢。
此刻的卡爾,堪稱是他所見過最淒慘的模樣。
整個人已經融化成了一灘血肉混合物,但那張嘴卻仍然漂浮在最上麵,發出痛苦的聲音:
“於勒……我求求你,殺了我……”
於勒嘴角微翹,嘿笑一聲,道:
“為什麼要殺你?這不是你最渴望的模樣嗎?這可是你親愛的司辰所賜予你的大禮呢……”
卡爾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來:
“我,我什麼都說……求求你殺了我……”
作為二階的杯之超凡者,能讓其痛苦得想死,足見此時的卡爾承受著怎樣的痛苦。
於勒眼神微閃,正要說些什麼,忽然,羊脂球擔心的聲音響起:
“呀,於勒先生,您醒了?”
嗯?羊脂球?他下意識轉頭,卻見羊脂球衣衫略有些淩亂,手裡正握著被扯碎了的衣服,呆呆地看著自己。
“那個,不好意思,我看您受了這麼重的傷,想著給您包紮一下,但沒繃帶……”她低下腦袋,訥訥道。
於勒深吸了口氣,道:
“你……能把我扶著坐起來嗎?”
“啊,哦,好的……”
羊脂球連忙小跑過來,將於勒拖到了附近的一塊石頭旁邊,吃力地將於勒往上搬。
在羊脂球的幫助下,於勒終於是不用再躺著,而是能坐著喘氣了。
他輕聲開口:
“我昏迷了多久?”
“我也不知道,這裡沒有太陽也沒有月亮,我一醒來,就看見先生您躺在地上,還一直流血……”
於勒抿了抿嘴,道:
“沒看見過其他人吧?”
羊脂球搖頭。
聽見這話,於勒鬆了口氣。
“那就好。”
這樣,起碼說明這裡還沒被外界發現。
休息了一會兒後,雖然身體依然劇痛,但他的四肢終於是勉強能發力了。
“您還需要休息,先彆……”
“不,我隻是受了點小傷,沒問題的。”
不顧羊脂球的反對,他緩緩起身,走到卡爾身邊,語氣森寒:
“現在,來替我們兩人之間的恩怨,畫上一個句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