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走時,寧夏還在向她賠罪,“如煙都是葉塵的錯,你千萬彆往心裡去,等葉塵氣消了自然就回來。”
葉塵站在傾盆大雨中,聽著那些刺耳的話語。曾經阿娘也很疼愛他,可那麼濃烈的母愛怎麼就變成了現在這樣呢?
葉塵仰頭望著漫天大雨,任由雨滴順著臉龐滑落,如同他眼中流露出的悲傷一般。
柳如煙折騰了一整天,情緒大起大落,連日來都沒能睡個好覺,神色儘顯疲憊。
小嬰小聲問道:“小姐,我們回哪兒?”
思忖片刻,柳如煙開口道:“回柳府。”緊接著又囑咐一聲:“查查葉塵和……柳若馨。”
聞言,葉塵笑了,柳如煙與他自幼相識、相知相愛二十年,想不到多年的感情竟抵不過葉慕的幾句挑撥。柳如煙竟然真懷疑他和小姑有染!
當她冒雨回到柳家,柳若馨正和柳老祖在下棋。
要是從前,肯定看不到這麼和諧的場景,柳若馨對柳老祖恨之入骨,可見她這次回錦繡城,不僅身價變了,心態也變了。
柳如煙感到極大的威脅,礙於老祖在場,不便明說,隻得開口叫道:“見過老祖,小姑。”
柳老祖掃了她一眼,眉眼間滿是嫌棄,“看看你,哪有柳氏當家的樣子?”
原本筆挺的衣裳沾滿泥土,身上和發絲還有水漬,看上去著實狼狽。
柳若馨目光淡淡地掃了她一眼,落下一顆黑子,淡淡地說道:“確實不太像個當家的。”
她毫不委婉,直接表達了對柳如煙的敵意。
柳如煙本想問的話,礙於柳老祖在場,隻好先回房洗漱。
等她再回來,柳老祖已經回房休息,不知柳若馨是不是在等她,仍坐在棋盤前一動不動。
“小姑,我有些話想問你。”柳如煙雖心中有諸多疑問,但在柳若馨麵前,不自覺氣場就弱了半分。
柳若馨轉動著輪椅,修長的睫毛微微一動,打量著柳如煙。彆說柳如煙,就連死去的葉塵對她都有些天生的懼意。
她朱唇輕啟:“說……”
“我想知道,為什麼葉塵中毒時你會出現在醫院,還有人在我們結婚前看到你和葉塵接觸。”
柳若馨轉動著手上那枚光滑的黑色棋子,
冷笑道:“你覺得我和你的夫君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所以你是在懷疑和你青梅竹馬、相知相愛多年的夫君?”
柳如煙欲言又止道:“小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
柳若馨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聲音冷漠:“那我也問你幾個問題,你丈夫中毒時你在哪?”
“他為什麼會中毒?你每天都在醫院,為什麼不願看他一眼,反倒在這兒質問我,你憑什麼?”
這一連串問題讓柳如煙有些語塞,她自知理虧,沒有正麵回答,
反倒先下手為強:“小姑轉移話題,是不是心虛了?你和葉塵私下早就見過,對吧?”
“是,我和他早在幾年前就見過。”柳若馨直接承認。
柳如煙臉上明顯露出小人得誌的喜悅,一副篤定的模樣。
還沒等她高興完,柳若馨再度開口:“你想知道我們是什麼時候見麵的嗎?”
柳若馨抿了一口茶,茶霧氤氳,她慢悠悠開口:“你在北安遭遇瘟疫那年,有個傻子隻為第一時間趕到你身邊,結果你猜怎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