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眠霜遺憾收竿:“怎麼什麼都沒釣到!”
她正準備把魚竿交給夢竹,魚竿突然變沉,阮眠霜整個人都被拽得趔趔趄趄地往前撲。
夢蘭驚叫,“小姐小心”,立即撲上去環住小姐的腰身。
夢竹忙幫忙握住魚竿,船身突然一震,經驗老道的船夫猜測:“怕是撞到落水的人。”
趙嬤嬤指揮護衛:“你們幾個,誰通水性,快些把人救上來!”
不多時,一個氣息奄奄的人被托上甲板,身上還掛著水草。
是個男人。
夢蘭不知從何那兒找來一根棍子,撥弄掉水草,一塊銀元寶也從衣服裡掉出來,滾到甲板上。
阮眠霜用手帕撿起,看樣式,是去年的稅銀。
但這稅銀顏色不純,帶著黑,似乎在熔鑄時摻了東西。
再看這男子的衣著,雖然被水泡得分辨不出材質,也不像自家莊子裡的糙漢穿的麻衣。
若她猜的不錯,此人必定有官職在身,還在查案。
這案子怕是不小!
再過兩日,船隻靠岸,從水路轉陸路走二裡便到了洛城門。
若是在入城處有人搜查,想要提前截殺此人,自己與他同行,少不得要幫忙掩護。
她是入京找裴雋和離,順便報複這個負心漢,若是讓裴雋知道,自己有段時日和一個陌生男子的關係不清不楚,怕是要被反咬一口。
念及此,阮眠霜果斷要把人往船下推去。
“快快快,把他丟了,莫讓這臟東西汙了我的船。”
傷口泡了水,蕭昀淩渾身劇痛,迷迷糊糊中聽到女子嫌棄自己是臟東西,怕汙了船,頓感詫異。
他費力地睜開眼,隻一眼,就看到美人衣袂飄飄,若仙女降世,隻是說話好生刻薄。
“若是讓夫君誤以為我紅杏出牆,我該如何是好?”
原來是有夫之婦。
蕭昀淩安下心來,幸好遇到的不是那些狂蜂浪蝶般的女子。
他努力用手抓住阮眠霜的裙角,才用力,就劇烈咳嗽起來。
阮眠霜正給夢竹和夢蘭使眼色,冷不丁地被猛拽了一下,嚇得一聲驚叫:“啊——快把他扣住!”
她環顧四周,見江麵無船,直接從靴裡抽出一支匕首。
既然四下無人,此人又如此麻煩,不如直接殺了。
一了百了。
感受到殺意,蕭昀淩忙送開手,努力擠出一個“救”字。
趙嬤嬤聽到尖叫,慌亂地從廚房趕出來,一眼就看到男子袖口的飛魚紋,忙阻止:“小姐,這是璿璣衛的人,殺不得!”
阮眠霜漠然:“嬤嬤,我既已動了殺意,便與他結了梁子,此時握手言和已經晚了。左右江麵就我們這條船,不如殺人拋屍,璿璣衛再厲害,也查不出是我們做的。”
說著,她就要捅男人心口。
蕭昀淩見那嬤嬤麵熟,兒時似乎在母後宮中見過,急中生智,把嗆到的水頂到喉間,全吐了出來。
阮眠霜有潔癖,嚇得退後三步。
蕭昀淩頭痛欲裂,猛咬舌尖保持最後的清醒,奮力把藏在腰帶裡的玉佩拽出來,便昏了過去。
趙嬤嬤大驚:“這不是先皇給諸位皇子的玉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