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花宴之前,她便將所有貴女的底細摸得一清二楚。
這趙芷柔自從與蘇尚書府退婚後,便再未相看旁人,她心裡自然清楚,這姑娘心裡必定藏著人。這樣的人,倒是個可用之才。
畢竟,若真有哪個女子對陸懷瑾情根深種,她反倒會心生不悅。
這娶妻之事是她開的口,若不替陸懷瑾相看,旁人難免會說閒話,而趙芷柔,正好可以成為她手中的棋子。
“太後娘娘,臣女早聽聞陸大人為人清正,潔身自好,這些年一直片葉不沾身。臣女對大人仰慕已久,若能有幸侍奉左右,實乃臣女之福。”趙芷芙在一旁忍不住插話。
太後眼眸微微一眯,意味深長地說道:“趙三姑娘有此心意,真是再好不過了。”
趙芷芙心中暗自得意,她本是庶女,這麼多年一直被嫡姐趙芷柔壓在頭上,受儘委屈。
可她年輕貌美,這便是她最大的資本。
若是能嫁給權傾朝野的陸首輔,那她和自己母親的地位,必定能水漲船高,從此揚眉吐氣。
“既然如此,那你不妨去試試。哀家雖不能勉強首輔大人,但定會助你一臂之力。”太後臉上是那似有若無的笑意,那笑容裡,藏著旁人難以捉摸的深意。
“太後娘娘,您對臣女實在是太好了!”趙芷芙激動得滿臉通紅,連忙拉住太後的衣袖,嬌聲撒嬌道,“臣女定會竭儘所能,不辜負太後娘娘的期望。”
她的眉眼間的得意勁兒,好似她已經成為了陸首輔的夫人。
可她絲毫沒有注意到,太後衣袖下的雙手,早已緊握成拳,指甲深深掐入手心,那白皙的掌心,留下了一道道醒目的痕跡。
陸初堯心急如焚,滿心惦記著蘇杳,徑直朝著慈寧宮匆匆趕去。
就在他靠近宮殿時,眼角餘光瞥見幾個小太監鬼鬼祟祟地抱著個裹著被褥的東西,正從角門魚貫而出。
他們看上去行色匆匆,神色慌張。
陸初堯心中頓生疑竇,鬼使神差般,腳步一轉,悄然跟了上去。
小太監們一路疾行,很快便來到了海公公的屋子前。
他們將那“東西”小心翼翼地搬了進去,隨後如釋重負般匆匆離開。
陸初堯隱身在陰影裡,待小太監們走遠,才緩緩靠近。
他抬手,用手指在窗戶紙上輕輕戳破一個小孔,屏住呼吸,抬眸望去。
這一眼,讓他如遭雷擊,渾身的血液瞬間凝固。
是蘇杳!
而那肥胖油膩的海公公,早已脫光了衣衫,正一步步朝著蘇杳逼近,臉上掛著令人作嘔的猥瑣笑容。
“太後娘娘傳召。”
海公公手上的動作一頓,“娘的,怎麼每次辦事,都有人來壞老子的好事!”
嘴上他罵著,可畢竟是做奴才的,再大的膽子也不敢違抗太後的命令。
他極不情願地停下腳步,一邊嘴裡嘟囔著,一邊手忙腳亂地穿上太監袍。
隨後,他又從架子上取下一根鐵鏈,大步走到蘇杳麵前,將鐵鏈狠狠地套在她的腳踝上,用力鎖死,惡狠狠地說道:“看你這次還怎麼跑,等老子回來再好好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