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給季長安動手術之前,她要去病房看看季長安,以夏榆的身份,而不是鬼手的身份。
季長安的病房被安排在腫瘤科,夏榆乘著電梯上了21樓。
她特意和顧三打過招呼,不要弄得太張揚。
剛出電梯門,就撞上一個女人。
那女人穿著黑色皮草,戴著墨鏡,有些豐腴,手裡提著個紅色手提包,大概有四十多歲。
夏榆不認識她是誰,微微側身準備略過。
那女人接著電話,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的撞了她一下。
“姐,你就放心吧,那死丫頭沒多久能活了,都腦癌了還治什麼啊。人家醫院都下病危通知書了,撐死了再活三天。等晚上人少了,派個人把她解決掉,那些事就不會被爆出來,絕對不會影響南絮的前途。”
“哼!一個爹娘都不要的野丫頭,早該死了!等她死了,我還能領一大筆錢!”
夏榆聽後微微皺眉,攥緊了拳頭,直覺告訴她,這個女人口中的丫頭就是季長安。
要不是長安的手術就要開始,她急著去見她一麵,她絕不會放過這個女人。
這個人,她記住了。
根據顧三給的病房號,夏榆很快見到了季長安。
一彆多年,她和記憶中的她相差不大,隻是瘦了很多,眉眼間多了幾分病氣。
季長安微閉著眼,虛弱地依靠在病床上,藍白相間的病號服在她消瘦的身上顯得十分不合身。她臉色蒼白,下意識的舔了舔因缺水開始起皮的薄唇,手指揪著杯子,額頭上冒出細細的汗,看上去很痛苦。
在夏榆的記憶中,長安一直是個愛笑的姑娘,笑起來似春風般溫暖,讓人心生歡喜。
而短短幾年時間,加上病痛折磨,如今的她,虛弱消瘦,好像風輕輕一吹就會倒似的。
從前的季長安,回不來了。
看著昔日好友被折磨成這樣,夏榆心底冒出酸澀的情緒,怎麼也壓不住。
夏榆坐到病床邊,撥開她臉上的發絲,給她擦拭額上的汗。
“長安,我來了。”
昏睡著的季長安感受到了夏榆的觸碰,緩緩睜開眼睛,眼神裡帶著幾分迷茫。
見到來人是夏榆,她渾濁的眸子閃了閃,呼吸一下子急促起來。
“小榆......”她強撐著起身,伸手握住了夏榆的手。
季長安的手已經變得粗糙不看,手上滿是繭子,摸起來猶如樹皮一樣。
夏榆有些詫異,怎麼會這樣,她當時不是被一戶很有錢的人家收養的嗎?
季長安已經很虛弱了,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隨即又昏了過去。
“長安,你要說什麼?”夏榆左手托著她,給她一個支撐點。
不等季長安開口,身後就傳來一陣尖銳的責罵聲。
“你是誰!為什麼在這,要對我女兒做什麼!”
聞言,夏榆轉頭,剛剛那個打電話的女人急促進來。
夏榆瞧了瞧她這富貴的樣,又看到長安這幅虛弱消瘦的模樣,很快就明白了。
自己穿得富貴,養得肥肉橫行,“女兒”卻瘦的和杆一樣。
這個女人就是收養長安的那戶人家。
“我是誰,你不用知道。”夏榆語氣極其平靜,卻隱約能聽出一種與生俱來的威嚴。
隨即,她的目光變得銳利,掃視著眼前的女人,冷冷道:“倒是你,我去告你一個虐待養女的罪,不知道能判幾年?”
“你......你胡說八道!這是誹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