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貴妃喝著茶,看著李小暖,李小暖迎著她的目光,滿眼的明了和笑意,程貴妃目光鬆馳下來,放下手裡的杯子,往後靠了靠,零零碎碎的說起了真正的閒話,李小暖凝著全部心神,陪著程貴妃說著閒話,從穿衣說到吃食,李小暖仿佛想起什麼來,笑著說道:
“說到這栗子,北邊山裡生著一種極小的野生山栗子,就這麼大,”
李小暖伸出手指比劃著,
“皮又薄又軟,裡頭的果肉極香甜,不用剝,扔到嘴裡直接咬,咬著薄皮把果肉擠出來吃,香得不行,往年在下裡鎮鄉下時,每年臘月裡掌櫃們回來交帳,北地的掌櫃就帶一大包送進來,我吃過的栗子裡,就數它最好吃”
程貴妃也興致起來,
“真有這麼好吃?今年掌櫃若送來,你也送些進來給我嘗嘗。”
“好”
李小暖連連答應著,
“母親要是吃過這個栗子,彆的栗子,可就入不得口了”
兩人笑著說了小半個時辰的話,程貴妃就笑著打發著李小暖,
“聽說如今王府裡是你接手當著家呢,我就不留你了,今天是冬至節,隻怕你府裡正一堆的事等著你呢,趕緊回去吧,有空了,就進來陪我說話。”
李小暖答應著,起身告了退,跟著內侍出了宮門,在宮門裡上了車。
車子緩緩駛出宮門,往汝南王府方向行去。李小暖接過竹青遞過來的茶水,心不正焉的喝著,想出了神。
貴妃這話,是什麼意思?專程讓她遞話給程恪?何苦找她,徐盛融的事,說起來是朝堂之事,朝堂之上,程恪唯周景然馬首是瞻,她該和周景然說這個話才對……再說,看這樣子,北三路的事,她也是極明了的,她就是直接傳話給程恪,隻怕也是極容易的事。
她要探的……隻怕是自己知道什麼,知道多少,是程恪待自己如何……
李小暖將杯子遞過去,竹青忙小心接過,李小暖將車簾掀起條縫,看著外麵熙熙攘攘的熱鬨人群。
這事,如何應對?瞞?不行,這事,隻能瞞得過一時,總要露出來,那時候,自己如何自處?程貴妃是個極聰明的人,往後……隻怕也是這元徽朝的老祖宗,待她,要以真以誠,半分也瞞不得。
李小暖打定了主意,放下車簾,轉頭看著竹青吩咐道:
“昆河還沒啟程,讓他立即來見我。”
竹青忙點頭答應著,車子進了大門,就急忙跳下車,親自去找昆河去了。
李小暖在二門裡下了車,坐了紫竹小轎,徑直往議事廳去了。
議事廳兩邊的廂房裡,居然零零落落的坐了四五個婆子,裘嬤嬤正站在垂花門下,顯得有些焦急的往外張望著,見李小暖的轎子過來,急忙上前掀起轎簾,堆著滿臉笑容迎著李小暖下了轎子。
李小暖微笑著謝了,抬手止住裘嬤嬤,微笑著說道:
“進屋再說吧。”
裘嬤嬤尷尬的笑著止住了話頭,跟在李小暖身後,不緊不慢的進了正屋。
玉扣侍候著李小暖去了鬥篷,接過手爐,李小暖坐到東廂榻上,裘嬤嬤忙接過小丫頭捧過的茶,奉給了李小暖,李小暖接過杯子,慢慢喝了幾口茶,才放下杯子,看著裘嬤嬤微笑著說道:
“嬤嬤這麼急著見我,有什麼要緊的事不成?”
“可不是極要緊的事,我一早上就守在這裡了,這會兒才守到少夫人。”
裘嬤嬤陪著滿臉笑容說道,李小暖垂下了眼簾,玉扣瞄了眼李小暖,在旁邊笑著說道:
“嬤嬤也是糊塗了,少夫人和王妃一早上就進宮朝賀,滿府裡誰不知道,你一早上在這裡守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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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兩更,隻是第二更晚些,下午二點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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