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詩詩直視著我的雙眼,沉默了許久:“非要問出來真相嗎?”
我堅定地點頭:“是的。”
林詩詩皺了下眉頭,原來是夾著的香煙,已經燃燒到了她的指尖,燙傷了她的肌膚。
林詩詩把煙頭撚滅,說:“好,我會給你一個答案,但按照我的節奏來講,可以不?”
我心中湧起了一絲不安,整個人變的行屍走肉了起來,點頭說:“可以。”
林詩詩又點了一根煙,繼續講了起來:“晚上,你又把它帶到了那房子前,我用柳樹枝打你,是在滅你的兩盞陽火。”
林詩詩告訴我,這柳樹枝是陰氣很重的東西,夜晚拍打在活人身上,很容易就把人的陽燈給拍滅了,以前的綠化好,古人走夜路,遇到的柳樹也多,不小心就被把陽燈拍滅,或則拍暗了,進而導致被附身等各種麻煩,久而久之,古人們也就很忌諱夜間趕路了。
林詩詩之所以沒拍我的頭,是擔心三盞燈拍滅,事態變的不可控,她的主要目的,是讓那東西上我的身,然後把它帶到房子裡,讓它自己去找那個東西。
我聽到這裡猛然反應了過來,舉起來雙手:“這是我……”
林詩詩點頭,說:“是的,你親手,挖出了那個東西。”
那房子的地麵,雖然有些水泥已經裂開,露出了下麵的土方,但用兩個手去挖,恐怕依然是很困難的。
我竟然有些慶幸雙手還有知覺!
“回到你關心的問題上。”林詩詩還算守約,她解答道:“實際上,那個東西吸引的,不隻是死去的人,活著的人,也會被吸引,隻是他們不知道罷了。”
我猛地一下沒聽明白,但仔細一回想,頓時出了一身的白毛汗!
“你……你是說,活著的時候,魂魄會離開身體,去找那個東西?”我幾乎是顫抖著講出這句話的!
林詩詩給予了我肯定的回答:“是的,所以那個火鍋店老板的女兒,會離奇死去。”
“也是這個原因,那些司機,會開車撞這房子。”
(司機如果恰好運勢低迷,陰盛陽衰,魂魄便會被吸引著往這房子來,身體會控製不住的去做一些,無法解釋的舉動。)
“還是這個原因,那三個探靈主播,才會遇到鬼打牆!”
我顫聲問:“火鍋店老板……知道這些嗎?”
林詩詩搖了搖頭:“但我想,火鍋店老板的弟弟,一定知道這家店需要日夜兼開的,但他沒有把這個方法告訴後來的老板,所以他們都賠本了,試想一下,如果之後的老板們,知道了可以發財的方法呢?”
我順著她的思路想了下,頭皮不由的麻了!
“那這裡,就會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凶宅!”我吞了口唾沫,似乎知道她為什麼一直不肯往下講了:“有人……故意要讓這個地方,成為出名的凶宅,這個人……”
“我認識!”
林詩詩歎了口氣,從身後的櫃子裡,拿出了一個木頭盒子,放在我的跟前,說:“這東西叫積,原本是,積累家運,平安團圓的意思,傳說在房子蓋之前,取房主人一家的頭發,捆綁在一起,埋於地下,這一家人,就會平平安安的,永遠生活在一塊。”
“至於真假,我就不清楚了,也沒真挖開房子去看過,但聽說在後來,這個步驟被不停的省略,最後乾脆什麼也不埋,蓋房子前,房主人一家放個鞭炮就算完事了。”
“但現在看來,傳聞應該是真的,後世的人,非但省去了它的步驟,還遺忘了它的名字,把‘地積’給喊成了‘地基’其實‘打地基’根本就不是現在的意思。”
我深吸了口氣,把盒子拿到自己跟前,一點一點的打開了蓋子,看到裡麵的東西時,我渾身汗毛不由豎了起來。
指甲……
密密麻麻的,全是帶血指甲!
林詩詩說:“應該是把人活埋在一個固定空間內,短時間又不讓他們死,讓他們靠著求生欲去扒土,在絕望中咽氣後,從他們的手上,給拔下來的。”
“這麼多的指甲,起碼得上百條人命。”
“把這東西埋在地下,其他的臟東西,會以為有什麼好東西在這裡,也會忍不住的來扒,留在此地,甚至常居在宅子裡的人,魂魄也會在這個人陰盛陽衰的時期被蠱惑,離開身體,這一招,太狠,也太絕了。”
嘩啦啦!
我忍著惡心,扒開了這些指甲,當我看到木頭盒子底部的圖案時,我終於繃不住的喊了起來:“這不可能!”
嘭!
我一把將木頭盒子丟在了地上,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林詩詩似乎早知道會這樣,她給我倒了杯水,說:“如果你不執意要問,我會瞞過去的。”
“但現在,我知道有些事情,你必須去做了。”
我深吸了幾口氣,看了看她,接過水一飲而儘,說:“你知道我爺爺喜歡刻那個圖案?”
林詩詩:“不隻是我,圈內的人,都知道千手道人,會在自己製造的東西上,刻一個有多條手臂的人像。”
“可我爺爺不是那樣的人!他不會故意害人的!”我還在為爺爺爭辯,但這句話又是那麼的蒼白。
林詩詩說:“我打聽過了,這房子建造在三十年前,那時候你的爺爺還很年輕,名聲也很大,他遊走於全國各地,幫人看宅,點穴,測風水,直到二十年前的一天,他在最巔峰的時候,忽然銷聲匿跡,沒了音訊,圈內人都感到很不解。”
“但現在,這一切似乎有了答案。”
我還是不肯相信,但事實的確就在眼前!
林詩詩一字一句的講道:“你的爺爺,遊走於全國各地的目的,是製造一個又一個的凶宅。”
“至於他為什麼這樣做,現在還不知道,但忽然有一天,他的目的達到了,也或則是他的使命完成了,所以他消失了。”
“至於你,江北山,你可能也與這件事情有關,他不想讓你再次被卷進來,所以他做了一些事情。”
“但他失敗了。”
“當然,這些都隻是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