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這一切,隻是想證明一件事——你曾經可能強大到無法想象,甚至是我連一絲念頭都不敢起的至高存在。”
他頓了頓,聲音略微提高了幾分:
“可到了如今,這片天地不知經曆了什麼,早已不複昔日的煌煌修行大世,仙人兮列如麻的景象,早已湮滅。”
“甚至六千年前,那個仙人奴役凡人的時代——那個被稱為修行末法的世代,也一去不複返了。”
老人的目光深邃,語氣多了些激動。
“在這個世代,已經找不出一個真正的仙人,隻剩下我這個苟延殘喘的落魄之人。”
“三千年前,你可能才剛剛蘇醒。那時的你,甚至連改變天地的力量都沒有。否則,你又怎會現世於此?”
老人直視謝觀,一字一句地說道。
“此世,當是你最弱的時候。”
俞客聽後,心中思緒翻動,回憶起心海之中的那尊大鼎。
每一次模擬,大鼎都會有不同的變化,仿佛在逐漸蘇醒。
到了如今,原本有些黯淡的大鼎已經煥然一新,散發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威壓與神秘。
他不禁想到,或許真如董誠所說,鯤虛鼎並非圓滿的狀態,而是正在慢慢蘇醒?
否則,為何他每一世模擬隻有三次親自參與的機會?
而且,鯤虛鼎似乎也不能插手此世,都是需要自己來天人轉生來逐步影響。
心海中的鯤虛鼎似乎感知到了他的心意,發出一聲低沉的嗡鳴。
“噹——”
“噹——”
接連兩聲鐘鳴,仿佛從遠古傳來,震撼心神。
大鼎的四足緩緩旋轉,鼎身四麵的花鳥魚蟲圖案越發栩栩如生,仿佛要破壁而出,活過來一般。
【大鼎敲響,麵對此事你決定……】
1.結束親自參與。(提示:有可能謝觀遇到危險,結束這一次天人轉生。)
2.對夫子求饒。(提示:有可能遇到危險,結束這一次天人轉生。)
3.直麵夫子。(提示:有可能對未來有利。)
4.結束親自參與。(1/3)
俞客看著上麵的選項,從提示來看,結束模擬似乎這一世謝觀的天人轉生就要結束了,得不償失。
至於,求饒夫子,不看提示,他也直接排除掉。
綜上四個選項。
俞客沒有猶豫,直接選擇。
3.直麵夫子。(提示:有可能對未來有利。)
俞客的目光再次落在夫子身上。
這位人間最絕頂之人,活了兩千年的求道者,此刻正靜靜地站在那裡,目光深邃如淵,仿佛看透了一切。
夫子的聲音裡終於透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冷意,他決然說道:
“今日便請仙人,永留在這破碎人間。”
話音剛落,汴京城的三十六坊幾乎同時升起了絢爛的金紅流光,將整個夜空點綴得如同白晝。
長寧大街、魚龍街、蘇府、謝府、皇宮……一條條街道之上,上萬道符紋仿佛被無形之手點亮,青石板縫隙中滲出如同銀汞般的液態法陣,緩緩勾勒而出。
汴京在這一刻仿佛被投入了一座巨大的熔爐之中,天地烘爐中淬煉出的璀璨光華直衝雲霄。
猶如萬千煙花在同一瞬間綻放,將夜空裝點得無比壯麗。
俞客抬頭仰望,隻見穹頂之上,萬千道韻交織成一張琉璃色的天網,光暈流轉間,隱約勾勒出馬首龍身的星圖。
江霧被這股力量徹底吹散,天地間一片通明。
這正是謝觀記憶中夫子所布的驚神陣——一座威力絕倫,足以囚禁仙人的絕世大陣。
麵對這震撼人心的一幕。
俞客的神色卻異常平靜,看向夫子:
“你所追求的,不就是飛升?既然如此,為何不問問我,是否允你飛升?”
夫子聞言,臉色微微一變,顯然未曾料到俞客會有如此反問。
他沉默了片刻,眼中閃過一絲複雜難辨的神色,最終低聲問道:
“你會讓我飛升嗎?”
俞客搖了搖頭道,“不會。”
夫子眼眸一沉。
俞客卻忽得一笑:“那你為什麼不問問,我為何不讓你飛升?”
夫子神情一滯,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他盯著俞客,他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試探:“那……你為何不讓我飛升?”
俞客搖了搖頭,“不想。”
老人聽後,怒氣上湧,有些難以保持昔日的冷靜和淡然。
俞客笑道,“那你為何不問問,我為什麼不想你飛升了?”
夫子臉色一怔,猶豫了一會,看向謝觀道,終究還是開口問道,
“你為何不想,讓我飛升?”
俞客笑了笑,“不是告訴你了嗎?”
“不想!”
夫子終於無法再保持冷靜,眼眸徹底沉了下來,周身的氣息越發冷冽。
他聲音冰冷,帶著一絲壓抑的怒意:
“我本以為可以與你好好說話,看來……是我想錯了。”
俞客卻毫不在意,反而打斷了他的話:“你真有此心?”
“你早就打算用這所謂的驚神陣困住我吧?”
“你騙我可以,可彆騙了自己。”
夫子從一開始就在談論自己兩千年的經曆,甚至最後隱隱約約暗示著什麼。
到了現在,他展開驚神陣。
這位夫子從始至終的目的,隻有一個——囚禁“仙人”。
俞客的話音落下,原本有些怒意的夫子忽然恢複了平靜,如同一潭深不見底的古井,波瀾不驚。
他緩緩抬起頭,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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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仙樓。
四樓之上。
三先生和蘇景早就起身,看向窗外的璀璨絢麗。
如同滿天的煙花。
“驚神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