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禮、義、信、仁,自己占哪一條?
說實話,劉正覺得他哪一條都不占。
禮就不用說了,他一個孤兒,從小野蠻生長,要不是有老院長加政府的福利政策,不變成極道分子都不錯了。
信的話,他雖然談不上滿嘴跑火車,但對領導和同事之類的敷衍之詞也是相當不少的。
德和仁就更談不上了,死在劉正手下的那些保安、11樓的服務員和“陽光”寵物店的寵物人類都不會認可。
隻有義勉強還能沾點邊,畢竟他剛準備背叛那些提供情報給他的業主,就被確診漸凍症的事給打斷了。
“那就先試試義吧。”
他決定道。
雖然劉正還是不覺得自己能承載,但應該不會壓死他了吧?
“好。”
司雪也不會給他反悔的機會,直接伸出了手一抓。
五彩鳳凰腿上一塊像“羊”一樣的象形花紋連羽毛帶血肉,一起被撕扯了下來。
“唳!”
儘管鳳凰並沒有動彈,劉正的耳邊卻響起了它的哀鳴。
對此,他隻能表示愛莫能助。
彆說他根本沒有能力把它救出來,就是眼前他也確實需要鳳凰的能力來保護自己。
一整團血肉羽毛被抓出了黑曜石柱,來到了劉正的頭頂。
司雪鬆開手,血肉羽毛立刻化作一個五彩斑斕的甲骨文“義”字,朝著他落了下來。
而“義”的底下兩筆,就像兩隻羊蹄一樣,重重地踩在了他的肩膀上。
劉正悶哼一聲,他感覺自己扛著的不是一個字,而是一座山。
而這座山也不是壓在他的**上,而是壓在他的靈魂上。
“義”字再次往下一壓,無數畫麵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有小時候劉正為了保護請他吃泡泡糖的孩子,和其他大孩子打架的。
有上中學的時候,女同學給他遞紙條表白被老師發現,劉正直接把紙條吃下去的。
一直到劉正抱著保潔,以碎心為代價擋住射向她的臭屁炸彈。
無數的畫麵凝固成一塊塊磚石,從他的腳底往上壘,終於越過了他的頭頂,將“義”字撐了起來。
這些磚石並不穩固,甚至在“義”字的壓力下搖搖欲墜。
但終究還是還是幫劉正撐起了頭頂的“義”字大山,讓他整個靈魂都為之一輕。
“你竟然還真撐起來了。”
司雪看上去有些驚訝,但又不是特彆驚訝。
“也是,如果以大都會的平均道德為標準,你幾乎可以去競選聖人了。”
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
“既然如此,市政廳為什麼不想辦法提高群眾的道德素質呢?”
劉正剛從重壓中清醒,腦海還沒有回過勁來,下意識地問道。
“道德?誰的道德?”
司雪反問道。
“人類有人類的道德,牛馬有牛馬的道德,吸血鬼有吸血鬼的道德,大都會的認證種族數以千計,那應該以哪個種族的道德為標準?”
“可以尋求最大公約數。”
既然司雪沒有讓他閉嘴,那他也就繼續說了。
“那麼這個最大公約數又由誰來判定?”
司雪追問道。
“可以成立一個委員會,由各族派出代表共同商定,再從這些代表中選出委員,成立常委會負責具體事務。”
劉正毫不猶豫地說道。
身為一個經曆過義務教育和高等教育的記者,他還是具備一些政治素養的。
“那選出這個最大公約數的道德對哪些種族最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