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保持正常人神智的地縛靈對於能吸取靈魂能量的人來說是大補。”
少白頭保安回道。
“哦~”
他恍然。
原來是都等著爆金幣呢。
不愧是大都會,吃絕戶都比現實世界狠。
現實世界吃絕戶頂多也就圖財害命,大都會這是死了都不放過。
“那你們為什麼這麼積極?”
劉正問道。
“因為他一個人待著無聊,就在家裡開演唱會。關鍵他唱歌唱得賊難聽,而且靈體的歌聲不僅能穿透牆壁,甚至還能托夢。不要說他的鄰居深受其擾,連隔壁幾棟樓的業主也難逃毒手。”
少白頭保安說道。
“辣他們沒有找物管嗎?”
“找了啊,我們也管了,但是管不住。他父親是市政廳的員工,而且是因公殉職的模範。隻要他不犯那些重罪,彆說我們了,治安司都拿他都沒辦法。”
少白頭保安聳了聳肩道。
“重罪啊”
不知道為什麼,劉正的腦子裡忽然閃過了那些圓神教派信徒的屍體。
窩藏被市政廳通緝的重犯,應該算是重罪吧?
“不行不行。”
他猛地搖頭,打消了腦子裡邪惡的想法。
人家沒招他沒惹他,也沒犯什麼大罪,隻是有點擾民,他要是用這種方法陷害人家,那和那些蟲子有什麼區彆?
“啪!”
劉正揮動觸手掄了自己一個嘴巴子。
“呃,劉哥,你這是咋了?”
半白頭保安被他嚇了一跳。
“沒事兒,臉有點癢。你接著說,他的執念是什麼?”
劉正擺了擺觸手說道。
“哦,那個業主性格孤僻,沒有老婆也沒有孩子,和親戚朋友的關係也很差,所以葬禮都沒人幫他操辦。”
“所以,他就想有人幫他辦喪事,尤其是要給他當孝子賢孫。”
半白頭保安說道。
“這個不難實現吧?隻要他願意花錢,多的是人願意給他當孝子賢孫。”
“關鍵是,他沒有錢。”
半白頭保安攤手道。
“沒有那不還有房子嗎?誰給他辦喪事就繼承他的房子唄。”
“他那套房子是市政廳發的,隻有小產權,不能轉讓,也不能買賣,連出租都不行。而且等他執念消除去了公墓以後,這套房子也要收回了。”
半白頭保安對304業主的情況可謂了如指掌。
“那啥也沒有,誰上趕著給他當子孫啊?賤得慌嗎?”
他吐槽道。
“就是說啊。要隻是沒有報酬,那為了不被他噪音騷擾,大家也就捏著鼻子推個人出來辦了,大不了時候眾籌給點補償。”
“關鍵是,他還有個非常過分的要求。”
半白頭保安接著說道。
“什麼要求?”
“他要給他哭喪的人要把自己的直屬親屬都殺了,才能當他的兒孫。”
半白頭保安回道。
“神經病吧,什麼好處都沒有,還要把自己全家都殺光了去給他哭喪?就是修煉無情道的人也乾不出來這種蠢事吧?”
劉正忍不住罵道。
“誰說不是呢?大家就算眾籌也頂多籌點前,總不可能湊個去全家出來吧?所以這事兒就這麼擱置下來了。”
半白頭保安無奈地說道。
“那我要是那棟樓的業主,乾脆直接眾籌個殺手把他物理超度。”
他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有市政廳保著他,沒人願意出這個頭。”
半白頭保安搖頭道。
市政廳的權力之爭再腥風血雨那也是內部的事,外麵的人敢對市政廳的人下手,那就等著被殺雞儆猴吧。
“這樣啊,那我要是能讓他成佛,你們物業和業委會有沒有額外的獎勵?”
劉正轉了轉眼珠子說道。
“啊?劉哥,你也不像差錢的人啊?為了個榮譽業主獎章不至於吧?”
半白頭保安一臉震驚,同時心裡也有了一絲芥蒂。
就算是民風淳樸的大都會也不可能完全滅絕人性,尤其是他們這些鄉下人更加看重血脈親情。
畢竟以城外的危險程度,不報團取暖根本活不下去。
而沒有什麼比血緣關係更加直接且靠譜的團結紐帶了。
要是劉正為了這點東西就要自滅己門的話,那他覺得剛剛拿的金條有點燙手了。
“哦,我忘記跟你說了,我是個孤兒。”
劉正淡定地說道。
“啊?啊!不好意思,劉哥,說到了你的傷心事。”
半白頭保安有些尷尬。
難怪這家夥做事那麼拚命而且神經質,原來是個孤兒,那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沒事,我覺得挺好的,無牽無掛嘛,做什麼都方便。你看,這不就方便上了。”
他體貼地說道。
“那倒是。那劉哥你去了以後就說是物業介紹來的行了。”
“至於其他的情報,我今天晚上十二點下班,明天晚上九點上班,中途你有空的時候給我打電話就行。”
半白頭保安說道。
“行。好了,時候不早了,我要送外賣去了。”
劉正說完,突然一刀插進了他的肩膀裡。
“拿了錢還不想放行,大都會哪兒有這種好事?下次看見我學點乖,不然這一刀插的就是你的腦袋了。”
他轉動刀柄,伸出觸手在半白頭保安痛得扭曲的臉上拍了兩下,然後揚長而去。
“劉哥慢走。”
半白頭保安用憤怒的眼神看著他的背影,嘴裡卻小聲說道。
進了小區,劉正拿出人骨拐杖,撒開蹄子直奔15棟。
“找到了。”
來到3樓,他很快找到了目標房間。
“有人在家嗎?”
劉正使勁拍了拍門,然後明知故問地喊道。
“誰啊?”
他剛剛說完,門裡就鑽出來了一個半透明的老人頭。
“血腥餐廳?我沒點外賣啊,你們不是一般也不給死者強製配送,嫌我們給的‘錢’少嗎?”
老人頭看了眼他身上的製服,然後跟連珠炮似地說道。
“咳咳,大爺,我不是來給您送外賣的,我是來給您哭喪的。是物業介紹我來的。”
劉正向後退了一步說道。
老人頭再伸出來一點,就要和他法式深吻了。
“什麼?!”
老人頭先是震驚,然後變成了狂喜。
“哈哈哈,這麼多來了,終於有人願意給我當孫子了。好啊,好啊!”
他欣喜若狂地說道,比海豚音更有穿透力的靈魂之聲震得劉正腦漿子都要被搖勻了。
“是兒子。”
他忍著頭痛強調道。
給人當兒子已經是極限,給人當孫子那就太侮辱人格了。
“都一樣,都一樣。來來來,好乖孫,進來好好跟爺爺聊聊!”
一隻蒼白手臂從門裡伸了出來,直接將劉正拖進了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