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諾托斯的下注?淺薄婦人。”
挪動,與黑色的‘戰車’並排而立。
“像點樣子了,但這又能如何?”
詹姆士話語之中的自信與‘岌岌可危’的那一排己方白子形成的鮮明的對比,一直含著的笑意卻是在臉上完全綻開。
“菲利普,從小你就總喜歡跟我下棋。”
“每次你執黑,我執白。”
“哪次不是被我示敵以弱,借著你得意之時,洞悉你的目的,最終以一步棋來扭轉局勢?”
“這麼多年過去,手筆還是如此稚嫩”
“隻知進攻的庸碌之輩。”
語落。
啪得一聲。
詹姆士將手中早已攥著的棋子,重重摁在了棋盤上。
端端立於黑王與皇後之後。
那是一枚白色的‘王’。
話語聲被窗外的夜風卷著散在屋內。
“‘士兵’即便無法吞掉‘戰車’。”
“大勢,依舊在我。”
窗外。
流瀑城的夜色中,一條條燈火將成內的河道串聯起來。
某人的布局已經完成,但水城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
水城的夜生活如何?
艾倫算是看到了。
河很多,橋很多,船很多。
月色很白。
燈也很多。
誰家見月能閒坐,何處聞燈不看來?
給艾倫的眼都要晃瞎了。
當然,是正經燈。
太陽沉入地平線,夜晚來的格外快。
幾人從主乾道的河流下來,經過斯蒂蘭之井,正式邁入流瀑城的街區,這才深刻體會到流瀑城為什麼在很久之前以捕魚為生,而在斯蒂蘭教派中居民也全被稱作漁民。
入目。街區並不是想象中那種按方塊劃分的陸地,而更像是碎裂在河流之上的小島。
走了幾步,便能看見一片攔路水道就亙在眼前,還不等迷茫,就能看到旁邊的小橋,橋上有石階,邁上橋後,側目看向遠處。
河道在眼簾之下蔓延向前,沒有經過人工開鑿規整的痕跡,也沒有穿越前景點水鎮那種橋下河流筆直,兩側建築掛著燈籠的規矩觀感。
參差不齊的河道彎彎折折,不多遠就有新的橋架在上頭,隨著河道變向隻一截一截呈現在諸人眼中。
建築的輪廓在夜色中仍然明顯,因為無論是橋,又或是路,甚至是河麵上漂浮著,一艘艘樓船,都掛著方型的燈。
很奢侈,這個世界沒有電這種東西,所以全是燭火燈,明顯是需要人一個個點上的。
按理說,流瀑城的市政竟然能讓街兵團出去‘接客’,變成公共交通的一部分,可見這些貴族老爺們多麼摳搜。
那為何要花費人力物力去點亮這些燈?
因為,這些燈本身就是城市經濟效益的組成部分之一。
甚至,是大頭。
水城——流瀑,阿斯拉的‘罪惡之都’。
“哦?今天要上燈船麼?”
“上!怎麼不上?累死了我,今天載客份額本來已經滿了,可誰知道怎麼突然連續死了三個人,還有個人的頭都炸開了,嘖嘖。”
“啊?那是怎麼處理?”
“冷處理,市政廳下令封鎖消息了,而且很快就清理了現場,聽說明天會有大人物要來”
“大人物”
艾倫幾人如今就站在這麼一座橋上,兩個男人的聲音逐漸在艾倫幾人身側遠去,因為涉及到艾倫今天的所作所為,所以大夥即便身處震驚之中,仍然下意識循著兩人的聲音看了過去。
視線中,男人們肩搭著肩,一個轉彎。
在橋下上了一艘燈火通明的樓船。
而大家震驚的源頭,也隨著他們的動作,顯露了出來。
在‘橋燈’和‘船燈’的燭火照耀下。
在形形色色,大大小小,衣著透亮,幾乎一眼就能看到燈的女子的簇擁下。
就這麼上了船。
鶯鶯燕燕,好不熱鬨。
甚至隱約可以看到,那兩個男人在踏上船之時,還順手摸了幾把。
挺著急的。
城中可用作陸地的建築規模本就少的緣故,所以很多商業活動便在水上展開。
上燈船。×
上妓院。√
魯迪張著嘴,看著這一幕,終究是不再癡迷於手中的魔法陣人偶手腕,嘿嘿地看著各色薄紗下,完全可以看到內衣花紋的精致。
露出了招牌猥瑣的笑容。
艾莉絲,伊佐露緹,希露菲人都傻了。
而艾倫在懵逼了半晌後終於是反應了過來,他轉頭看了看受到驚嚇,抓著自己手腕的希露菲,和一旁對眼前這一幕有所預料,但因為預料不夠,和準備不足,陷入了呆滯中的伊佐露緹。
加一個,瞳孔不斷地震,眼睛瞪得賊圓的艾莉絲。
感覺脊背一陣寒意襲來。
壞了。
帶女朋友和妹妹,還有關係曖昧的對象逛街。
一個轉彎,一不小心鑽進窯子了。
怎麼辦?
魯迪給出了辦法。
隻見他轉頭看過來,兩眼放光地開口說道,手指著樓船上的各色標語,一一劃過。
水城愛巢,祝您擁有一整晚的愉悅睡眠。(服務周到)——這是一艘小型樓船。
流瀑之穴,讓您擁有深陷其中,難以自拔的體驗。(本地居民可支持宅契抵押賒賬)——這是一艘中型樓船。
異鄉人旅舍,讓飽經旅途風霜的您體驗的家的溫暖。
(精靈,獸娘特色店)
——這是一艘大型樓船,大到什麼地步?樓船卡在橋下甚至無法穿過眾人腳下的橋拱。兩道鎖鏈木板橋與樓船二樓的所聯結。
鎖鏈扶手兩邊掛著燈,光芒在橋麵上舔過,直直延伸到眾人身前的拱橋邊。
魯迪的手指停在了這個標語上。
“艾倫你看,這裡有獸娘…嗚嗚嗚!!”
艾倫眼疾手快,一把薅住了魯迪的嘴。
“你TM閉嘴吧!”
然而,晚了。
著黑色輕紗的妹子們已經看到了他的‘消費意願’。
正扶著橋欄順著橋麵款款而來。